第二天一早,忠勇伯府迎來了一位稀客。
鎮國公帶著不少賀儀,在三五個婆子的簇擁下,走進了老太爺的福祿堂。
不多時,有丫鬟提起裙邊,一溜小跑去了靜心居,見到劉老夫人趕忙行禮:“老夫人,老太爺請您去一趟福祿堂,說是有事宣布。”
不是商量,而是宣布。這樣的話,讓劉老夫人眼皮一跳,默然不語。
佟嬤嬤察言觀色,小聲說道:“老夫人,老太爺極少叫您過去福祿堂,要不要奴婢先去打探打探?”
丫鬟耳朵尖,隱約聽見個大概,笑著說:“老夫人,老太爺說請您即刻就去!”
笑容雖尊敬,說出的話卻極其強硬,似乎這一時半會都等不及了。
佟嬤嬤瞪了她一眼,一個黃毛丫頭,也敢用這種語氣跟老夫人說話。不就是仗著,她是老太爺身邊的人麽。
想是這樣想,胡嬤嬤卻不敢造次。
劉老夫人想了想,站起身:“既如此,佟嬤嬤,把我上回買的血燕帶上些,咱們這就去一趟吧。”
佟嬤嬤滿口應諾,忙不迭吩咐下人,裝了些血燕帶上。扶著劉老夫人,直奔福祿堂。剛進門,就看見鎮國公坐在上首,正和陳老太爺說著話。說到高興處,老太爺哈哈大笑,撫著下顎長髯,滿麵春風。
劉老夫人雲山霧繞,驚疑不定看著這一幕,上前行了禮。
一見劉老夫人,鎮國公微微一頓,微笑頷首說:“老夫人不必如此多禮,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忠勇伯府什麼時候和鎮國公府是成了一家人了?
劉老夫人心裏咯噔一下,嘴裏說道:“國公爺太客氣了,今兒是什麼風,居然把您吹到咱們府上了?”
“好說好說,哈哈哈。”鎮國公笑而不語。
陳老太爺指著交椅,輕描淡寫道:“你先坐下,坐下說話。”
劉老夫人依言,坐在陳老太爺下首。在她麵前,桌麵上擺放了不少東西。零零碎碎,劉老夫人瞄了一眼,都是些首飾,珊瑚之類的名貴物件。好端端的,鎮國公怎麼會給老太爺送禮,還非要叫上她。劉老夫人更添幾分疑惑。
陳老太爺看她坐定,也不兜圈子。直接遞過來一個帖子,遞到劉老夫人手上,說:“這個是高世子的庚帖,難得國公爺瞧上咱們家儀姐兒,這是門好親。更難得國公爺親自上門提親,你來之前,老夫已經做主應下了。”
這消息如海上突起狂風,一時激起千層浪。
劉老夫人不可置信,瞪大雙眼:“父親方才說什麼?高世子要同儀姐兒定親?”
“正是!莫非你還有什麼意見?”
她腦子裏翁翁作響,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不同意!”
陳老太爺壓根不管她說什麼,猛的一拍桌麵,沉聲說道:“老夫已經點了頭,由不得你不同意!”
劉老夫人急了眼:“我是當家主母,府中孫輩的婚嫁,我有權力說話。父親這般專橫,有沒有想過兒媳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