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邊的鬥毆還未結束,夏歡歡趕緊回到飯局,湊到白姝薇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白姝薇聞言,眉頭微蹙,沉著臉,站起來就跟著夏歡歡離開了席位。
坐在旁邊的屈盡然見白姝薇沉著臉步履匆匆地離席,又見溫特和倪東也不在這裏,隻略一沉吟,當即也偷偷跟著白姝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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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這邊,倪東和溫特兩人臉上都各自掛了彩,卻依然還在難解難分地你一拳我一腳地往對方身上招呼著。
王挽君氣急,當即走到旁邊拿起架子上的花瓶直接摔在了地麵上。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瓷器碎裂聲,方才還纏鬥在一處的兩個男人這才停下動作,同時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
王挽君舉著手機,氣急敗壞地道:“你倆要是再打下去,就等著上明天的頭版頭條吧1
此時夏歡歡已經帶著白姝薇趕來,大老遠地,白姝薇就看到倪東和溫特兩人扭打在一起,兩人臉上均是青一塊紫一塊地掛了彩。
兩個豪門貴公子在公共場合打架本已讓她覺得十分古怪,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王挽君竟然也在這裏,當下心裏就多多少少有了幾分猜疑,她收回停留在兩個男人臉上的目光,直接朝著王挽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挽君原本想說自己也是剛到,還不清楚狀況,但看那兩個男人各自都還在氣頭上,擔心如果把話語權給了他們,恐怕會讓局麵變得難以收常
實話是不能說的,但即使是撒謊,她也必須要顧及到這兩位豪門公子哥的麵子。
夏歡歡站在白姝薇身後,看著王挽君秀眉微蹙的模樣,抱著雙臂,笑容間不無得意。
她倒要看看,這下,王挽君要怎麼收場!
“是這樣的——”王挽君收回停留在溫特和倪東身上的目光,平靜地對著白姝薇道:“我剛剛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看到溫特先生和倪東先生在這裏討論這幅畢加索的畫——”
她抬手指了指走廊牆壁上的一副巨幅壁畫:“他們兩人因為對畢加索的評價褒貶不一發生了爭執,你也知道的,溫特先生素來癡迷畢加索的畫作,容不得他人說畢加索一句不好。”
溫特從前確實有過為畢加索在公共場合和他人發生衝突的前科,白姝薇眉間疑慮並未完全散去,她禮貌地朝王挽君點點頭,然後走上前扶起倪東:“你也真是的,溫特喜歡畢加索,你何必要去說人家偶像的不是呢?活該被打1
她一邊說著,一邊暗暗觀察著倪東的反應。
倪東擱在膝蓋上的手霎那間緊握成拳,他漲紅著臉,別開臉不去看溫特,嘴裏依然忍不住說道:“畢加索那種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有什麼可值得崇拜的?”
白姝薇眉宇間的疑慮這才完全消散,她拍了拍倪東的後背半是安撫半是責備地道:“阿東,你看看你這臉,你就成心想讓我心疼是吧。”
王挽君暗暗鬆了口氣,也走上去扶起了溫特,溫特借著王挽君站起來,靠在她耳邊擠眉弄眼地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畢加索?”
同溫特所料想的一樣,這次王挽君能在白姝薇的質問下幾乎是立刻就想到拿畢加索當借口並成功將白姝薇糊弄過去,其實並不是她誤打誤撞的一個巧合。
而是她事先就知道溫特喜歡畢加索。
她每接觸一個有錢的男人,都會私下裏先去了解這個男人的喜好,以便在和他接觸的過程中恰到好處又自然而然地投其所好。
就算這個男人並不在她的擇偶範圍內。
因為那些有錢人都自成一個圈子,就算她並不中意眼前這個人,但難保他的社交圈裏不會有合她心意的對象。
這也是為什麼倪東雖然已經被她劃出了備選對象名單,她卻仍然要和她的這位前男友保持一種友誼的關係的緣故。
對於溫特的問題,王挽君抿了抿唇,隻當沒有聽到。
她現在心裏憋了一肚子火氣,並不想去搭理他。
他仿佛根本沒將她的反應放在眼裏,嬉皮笑臉地繼續說道:“勾引別人未婚夫,還能在這裏麵不改色地對著別人撒謊,王小姐,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王挽君悄悄往他手上的傷處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疼得溫特當即就呲著牙嘶嘶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