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夏顧不得渾身狼藉,手腳並用的爬起,衝了出去。
“爸……爸你怎麼了?”
寧勇安渾身抽蓄,頭一歪,白色的泡沫不斷從口中冒出。
寧子夏學醫,做了顧北廷幾年的家庭醫生。
父親這是中風了。
寧子夏驚恐至極,無助地回頭,哭著向顧北廷求救,“北廷,求求你,幫忙送下我爸去醫院。去晚了,就沒救了!”
顧北廷優雅閑適的走近,看了眼,唇畔漾起抹報複後暢快的弧度,“死了正合我意。”
男人轉身離開。
寧子夏看著顧北廷絕情的背影,再也沒有喊他一句,眼淚密集落在懷中父親的身上。
心髒裂開的口子灌過風,冷得她全身發抖。
——
寧子夏在醫院裏忙碌了一整個晚上,直到天亮,寧勇安才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
她鬆了口氣,剛坐下,寧勇安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寧子夏精疲力竭,眼睛跳得利害,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拿起父親的手機接起。
“寧總,有人舉證您安排人套取顧氏集團的公司機密,公司被查封了。”寧勇安的下屬沉重道。
顧氏集團,顧北廷!
寧子夏的心,咯噔一聲,心髒像玻璃球破碎,玻璃渣一下子紮得整個心腔血肉模糊,呼吸都疼。
她站起來,拳頭緊握,唇角顫抖得利害:“怎麼會這樣?我爸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對方一愣,“具體我們也不清楚,警方拿著查封令上門,說證據確鑿。”
寧子夏捏著電話,目光沉痛地看向剛轉進ICU的父親。
公司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如果他醒來知道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
寧子夏翻遍熟悉的城市,才在高端影樓的休息室找到了曾經那個和她親密無間的男人。
他熟悉偉岸的身影闖入眼簾,刺得她眼眶酸澀發痛。
他身上穿著她親自選的婚禮禮服,可新娘卻不是自己。
可笑麼?
一點也不,處心積慮的陰謀有什麼可笑的。
“北廷……”寧子夏深吸了口氣。
顧北廷像是並不訝異寧子夏會來找他,他拿起醒酒器,將之間倒進去的紅酒裝進紅酒杯。
手裏的酒杯晃動,腥紅的酒液沿著杯壁一圈圈旋轉。
他麵容冷峻,沒了平日的溫雅柔情,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絕情又傷人的話自然流暢:“怎麼?懷念昨夜在我身下的樣子?”
寧子夏渾身一僵,說不出的難堪。
“你可不可以,放過我爸爸?”她咬了咬唇。
“憑什麼?”
寧子夏喉嚨幹澀,嘴角扯出抹蒼白的笑。
對啊,憑什麼?
所有的虛幻的愛情不過是陰謀而已,她在他眼裏怕是連個妓。女都不如吧,這樣的男人跟前,她還有什麼資本?
“看在我……陪你睡了這許多年的份上。”
“難道不是我滿足了你?”
寧子夏被他羞辱得頭皮發麻,恨不能轉身就走。
難堪和屈辱,在不在乎你的人麵前,一文不值!
她放下自尊,笑突然就嫵媚妖嬈起來,“我們是相互取悅……”
接過他手中的杯子,仰頭將酒液倒入口裏,喉頭微動,將沾著酒液的蜜唇送了上去。粉色的舌尖,刷過他薄削冷峻的唇瓣,沿著唇線一遍遍的挑逗勾引,清冽的酒水順著兩人唇舌交接處滾了下來。
顧北廷的呼吸亂了,波瀾不興的眸子更加幽深,暗芒湧動。
寧子夏滿意的退開些許,香唇曖昧地落在他唇角,“看吧,你也很享受,不過一個吻,就動情了。”
“北廷,隻要你肯出手相救,我可以不要婚禮,不要名份,還是像以前一樣,乖巧地做你的秘密情人。”
“哦,那就要看你有沒有做情人的本事了。”
寧子夏展顏,勾人的鳳眸風情萬種,嬌唇淺淺地啄過男人的唇瓣,柔弱無骨的小手劃過皮帶,輕輕鬆鬆地鑽進了褲頭,撫上男人。
“我有沒有本事,難道你不清楚?”
顧北廷眸光變深,在寧子夏的碰觸下漸漸蘇醒。
寧染剛要鬆口氣,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