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躺在床上那個幼小瘦弱的身影口中叫出來斷斷續續的三個字,龍天嘯欣喜若狂,口中顫聲應著:
“誒,誒”
現在,他終於相信,自己的這個侄子真的恢複了正常。
看見這個將近三十歲的三叔此刻就像個小孩一樣,龍潭心裏苦澀中滿是幸福,他的眼中也噙滿了淚水。
恢複正常之後,這些年來所有的記憶,都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在整個龍家,所有人都當他是傻子廢物,叫他“小雜種”,隻有堂姐龍鳳舞每次都會挺身而出,救他出水深火熱之中,替他療傷,關心他,看著他睡覺,心疼的問他到底還疼不疼?
也是眼前的這個醉醺醺的男子,每次照顧他,教會了他吃飯喝水,教會了他走路,艱難的教會了他說話……
他的腦海中沒有其他親人的影子,隻有眼前這個三叔的樣貌,他,就像是自己的親爹。
“好孩子,你真的好了,我真的好高興啊!二哥真的是好本事,竟然能將先天不足的你治好!二哥他人呢?怎麼不看看我就走了?”龍天嘯激動的語無倫次。
旁邊的龍鳳舞也是流著淚,站在那裏笑著抽泣。
有一種淚,叫做喜極而泣。
有一種悲,叫樂極生悲。
龍潭卻是不由得苦笑了起來,衝散了剛才的喜悅。
“我爹,沒回來。”
“沒回來就好,沒回來就好啊!”沉浸在喜悅中的龍天嘯絲毫沒有聽清龍潭究竟說了些什麼,隻是一個勁的點頭。
不過,旁邊的龍鳳舞卻比自己的爹龍天嘯要清醒許多,她俏容微變,拉了拉龍天嘯,小聲叫道:
“爹!”
龍天嘯回過神來,神色一變,強顏歡笑道:
“潭兒,你……在開玩笑,是嗎?”
龍潭苦笑一聲,掙紮著要起身,一旁的龍鳳舞連忙將他扶起。
“事關重大,豈可兒戲?”
“咕咚”龍天嘯艱難的咽了口唾,呆呆地問:
“那……你的病……”
想起腦海中傳出的那道聲音和不甘的怒吼,再想起那道金光大道,和金光大道盡頭出那一道模糊的人影,龍潭搖了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被他們打了之後,晚上我看到雷雨陣陣,受到驚嚇之後睡了一覺,突然就好了。”
非他不說,而是夢中所見到的情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此刻要是說出來,三叔跟堂姐未必能信,還有可能讓他們更加擔心。
對於他所說的話,龍天嘯跟龍鳳舞並不懷疑。
“那你為什麼還在大廳裏那麼囂張的說話?你就不怕他們憤怒之下殺了你嗎?就連大長老爺爺,也都險些被代清風所殺!”龍鳳舞緊張的道。滿臉的心有餘悸。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挺身而出呀!他們都知道我的病根本無人能治,除非有武道高手為我逆天改命,他們在看見我突然正常了之後,一定會心有懷疑,心有忌憚。
我越是囂張跋扈,他們就越是心中沒底。
我說我沒有看清那人是誰,他們反而會更加肯定那人就是龍家第一戰神。
因為,就算是兩家的老祖宗那種級別,也治不好我的病,隻有超越老祖宗的境界,才有可能治好我的病。
而且他們是不會相信我並沒有看清那個人的樣貌的,隻當我之所以會那樣說,是因為我爹不想暴露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