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恐懼，
掩飾在明媚的眼眸。
笑容彎彎，
是不懂青澀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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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敢直視我，倒有幾分氣魄。”
清俊男子優雅地踩著步伐走過來，在洛青夏麵前站住，彎下腰來，俯首垂眸，近距離看青夏的模樣，那專注認真的樣子仿佛在欣賞一件上好的藝術品。
隻是他的眼神，在細致審視中卻也帶著極端無禮的挑剔，洛青夏第一次覺得眼光原來也可以讓人這麼不舒服。
就算麵前的這雙眼睛再深邃再漂亮，被人當作待價而沽的貨物一樣評頭論足，到底有些難堪。
“顏先生，要給她檢查嗎？”另一個聲音恭恭敬敬傳來，是跟在青年男子身後的一位白衣醫生。
“查查吧。”
顏先生的眼神還留在她臉上，浮現出三月春風般得意的笑靨，這一笑翩若驚鴻，竟連女子也自愧不如。目光稍凝，末了才懶懶的交代：“讓白醫師親自替她檢查。”
乍一聽到大老板讓白醫師替女孩子做檢查時，龍二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和興奮。
隻有大老板看上的女人，才會讓白醫師檢查身體。因為大老板不會讓任何男人包括醫生看自己女人的身體，而白醫師是個女的，那就不成問題。
洛青夏正在想他們的對話，聽上去，是要給她做身體檢查嗎？可是，她又有什麼好檢查的？思緒略微亂了，精致完美的五官安靜得像一副畫。
見她有些心不在焉，顏先生又欺近她一些，俊美的臉龐帶著一絲玩味，問她：“今年幾歲？”
龍二、劉四都在緊張地等著她的反應，她還有籌碼在他們手上，應該不敢亂來。
果然聽洛青夏乖乖地回答：“十三。”
“幹爹……”劉四走前一步，欲要告訴洛青夏的身份。
顏先生略一抬手，止住他開口，幽藍的眼光看著文靜如水的女孩子，再又看劉四，狹長精明的眼睛似溢滿晶瑩水光，意味深長地笑著說：“我有你們叫的那麼老嗎？看把小姑娘都嚇壞了。”
說畢，看了一眼洛青夏。
劉四看到那帶笑不掩犀利威嚴的眼神，當下嚇得連自己要說什麼話都忘了，閉嘴半晌不敢言。顏先生向來不按牌理出牌，剛才聽見他們獻給他的女人才十三歲，而他們又叫他幹爹，顯得他更是老氣橫秋，難保他不會因這個怪罪下來。
倒是龍二冷靜，那廂劉四嚇得答不出話來，他馬上從善如流答：“論黑道輩分來說，大老板又豈止是我們幹爹，就是幹爺爺，曾曾爺爺也當得起。”
顏先生又笑了，隻是這一回少了先前的陰冷：“少拍馬屁！以後別這麼叫我，聽著怪別扭。”
“是，大老板！”
劉四感激龍二替自己解圍，兩人應了聲，才算是過了一劫。看顏先生臉色，自知不能久留，很快就尋了借口走了。
顏先生顯然還有別的事，根根潔白修長如玉的手指愛憐地摸摸青夏的臉，青夏不自在地別開臉，他似乎毫不在意那般，淡淡啟聲，對旁邊的醫生說：“帶她過去，檢查完後告訴我結果。”
末了又看青夏，笑著補上一句：“今天之內就要。”
“是，先生。”
那醫生點點頭。對洛青夏道：“小姐，請跟我來。”
洛青夏眼中閃逝過什麼，隱隱發著晶瑩的光亮，飽含著她此時此刻內心的情緒。可是在看到身後三個高頭大馬的保鏢後，那一抹光亮瞬間熄滅，再回首看那顏先生，他正含笑看著她，似乎在以眼神告訴她，任何不規矩的舉動都足以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洛青夏驀然覺得喉嚨發緊，竟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她不能使勁，更不能反抗。
因為，任何愚蠢的衝動，
隻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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