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保管離職後,來了一位叫胡德來的小夥,管理著成品庫。小夥很精幹,滿臉的喜慶,就是工作起來有些冒冒失失,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因為年輕氣盛,胡德來表現的勤奮能幹,活潑開朗,在他眼裏那都不是事兒。
老王的離開那是必然的,畢竟家有妻兒老小。沒有幾人會把老王放在心上,多因他的尋花問柳之事令很多人憎恨,更有個別女同事遭受過無端的騷擾,而漠然對老王也不會有多好的心腸。可笑的是老王走後的第二天,他的寢室門麵上用記號筆寫上了三個醒目大字“老王八”。雖不知誰幹的破事,但肯定是給老王最好的送詞。
徐瑩最近有些惆悵,比以往的話語少了許多,麵容憔悴,在工作中常常發呆,不知與老王的離開是否關聯。
又是一個夏季,廠區的林帶花團錦簇,景色宜人。一早上班的男女工匆匆而至,推著各自的小電電進了停車棚。這時小曼氣喘籲籲地從車棚裏跑出找漠然,她滿臉汗水還冒著濕氣,一邊用衣袖擦著臉,一邊說:“唉呀!今兒可是倒了黴,我那頭不爭氣的驢驢子半路沒電了,可把我累壞了…你得給我看看撒毛病,昨夜裏充了一宿的電呢!”她那雙忽閃的大眼睛死死盯著漠然,略帶懇求的目光漠然不得不應。
小曼是車間的普工,平日裏幹活勤快的很,與她一起工作的人都喜歡她,她長相平平,最能彰顯她的就是那雙透亮的大眼睛??,胡德來有事沒事就來黏她,還喜歡動手動腳之類的,小曼有些厭煩不怎麼待見他,打心裏就覺得胡德來就是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浪蕩鬼。不論小曼怎麼惡語相向,胡德來依然嬉皮笑臉死纏爛打,氣的小曼直跺腳,沒有任何辦法。周圍的同事隻看熱鬧一邊賊笑。漠然來到小曼麵前,小曼充滿怒氣的麵容頓時舒展開來,胡德來瞅著漠然擺了擺手,尷尬地伸了下舌頭,就轉身走開。漠然對小曼說:“胡德來在追你呢?”小曼跟撥浪鼓似的搖著頭,臉蛋上的肉也跟著抖動著,回道:“那個癩皮狗!我才不稀罕呐”。漠然直言道:“不是吧,他帥著呢”。小曼仰起頭嘴角一勾,睜大眼稍含怨氣地回道:“帥有個屁用啊!能當飯吃嗎?我看呀他是帥的掉渣呐”。漠然笑道:“哪有你這般損人的,人家也是癡心一片嘛”。小曼輕輕推了漠然一把道:“癡你個頭嘞,白癡差不多!你怎麼不像他一樣癡心一回呢”。話音未落,她就捂住嘴巴目光呆滯愣住了,隨即一個安靜緩慢的轉身悄然走開。
下班後胡德來說是大家合議小聚一下,讓漠然先訂好餐。大家如約而至聚在一起,都拿著手機各自玩著,八個菜兩瓶老窖上了桌,大家這才收起手機開吃了,胡德來毫無拘禮之意,開始狼吞虎咽了,一旁的老丁看不下去了直說:“嗨!咳!你慢點吃,留著下酒呢,你這吃法跟餓死鬼似的,叫花子也沒你這麼吃的!”胡德來頓時放下筷子瞪著老丁說:“不吃就不吃,你吃!”這時氣氛有些尷尬,漠然打開酒瓶斟滿桌上的酒杯,端起一杯示意“來來”大家幹一杯吧,老丁和王剛端起酒杯桌頭一磕一飲而盡,這才緩和了氣氛拉開了場麵。這時滴酒不沾的小曼也斟了杯酒敬漠然道:“今天感謝你修好了我的小電電,在我心裏你是個好人,我就先幹為敬!”說著便一口悶了。接著小曼又端起酒杯“來!再碰一個”咕咚一聲下肚了。王剛老丁拍手起哄,老丁露出那兩顆金燦燦的大門牙笑道:“今天小曼曼跟你拚酒了,可別失了男人的麵子哦!”胡德來忽地起身端起酒杯伸向小曼眼前道:“來,小曼跟我走一個!”話音未落小曼順手推開道:“切!誰跟你碰,一邊涼快去!”說罷起杯仰頭又咕咚一杯。胡德來臉色陰沉獨自一旁飲酒,手指不停地掰弄著。一會兒胡德來說有事先行離去。酒菜都吃差不多了,王剛老丁說是方便一下,再沒回來。這幾個損貨又溜了,又得漠然買單。可是小曼咋辦呢,都醉倒了。
幸好小曼身子輕巧,要不然瘦小的漠然哪裏挪得動啊。她身著一套黑色白邊絲滑寬鬆的衣衫,發絲蓬鬆帶點小卷,看去蠻可愛的呐。她醉意濃濃呢喃道:“我,沒醉…再來…”漠然左手牽住她的一隻手臂搭在自個肩脖,右手繞過她柔細的腰肢緊緊攏抱著扶起,頓時一種說不出的妙感湧上心頭,渾身通透的秒感擾亂著思緒,漠然用力晃了晃眼花繚亂的的腦袋,慢慢地走出餐館。
夜很黑,風兒輕撫著她的臉,額前小卷的劉海隨風浮動著,月光下她麵色紅潤光鮮亮麗,那雙閃亮的黑眸微微眯著。漠然扶著她踉蹌地漫步在無人的街道上,忽然她俯身噴吐了一地,漠然問她有沒有帶紙,她手指著褲兜,漠然手順其兜內一摸並沒有,她忽地一個轉身躍起,緊摟著漠然的脖子咬住他的嘴唇強吻起來,漠然用力掙脫嘴巴道:“不,你嘴還沒擦幹淨呢?”話音未落她再次像蛇吞象似的讓漠然窒息,小曼胸前如山巒起伏,漠然無力反抗,此刻也不想反抗。整個身心如夢裏水漂,如墨空的明月,什麼顧慮,思緒及糾結等都忘的一幹二淨,沉醉在漫無邊際的浪潮裏無盡的融入。一陣洗禮後,漠然的心像是被衝刷了一樣變得空空,他沉默了。這時的小曼靜靜的沒說一句話。隻有夏日的風在寧靜的夜裏輕輕地吹,撩動著漠然的心,輕撫著小曼嬌媚的臉龐。小曼輕聲說:“你喜歡我嗎?”這時漠然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沉思片刻支支吾吾回道:“我…可是…”小曼迅速捂住他的嘴巴道:“算了!不用說了!” 漠然一再保持沉默,小曼望著天空的月亮漸漸被一團烏雲遮住,瞬間四周變得漆黑,她慢慢靠在漠然胸前,什麼話也不說。漠然心裏極盡不安,用手輕撫著小曼的頭發靜靜地呼吸著……
第二天清晨,陽光一樣明媚,整個廠區陽光籠罩。漠然漫步在去車間的路道,小曼快步跟來,刺眼的陽光使得小曼睜不開眼睛,漠然扭頭從小曼身後繞過擋住光照,小曼躲開陽光的刹那間,她望著漠然露出甜甜的笑,漠然心裏也熱熱的,一起走進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