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急忙下車,倒下的男人正在掙紮著站起來,陸舒上前扶住男人,用英文說著:“先生真是對不起,你傷到哪裏了?我送您去醫院。”
男人頭都沒抬,從女人的攙扶中抽出胳膊,用英語含混不清地說:“我沒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
男人邊說邊向路對麵走,陸舒明顯的聞到了男人身上濃重的酒味,她擔心對方再被車碰到,就上前扶住了他,男人被拉住,不耐煩剛要發火,就在他抬頭的瞬間,他認出是陸舒…
陸舒自然也認出了他,她剛想撒手不管,可她卻看到男人的額頭在流血,她顧不上別的,有些歉意地說:“你受傷了,我帶你去醫院。”
連晉南見到陸舒,瞬間就醒酒了,他想爭取和她在一起的機會,便說:“好的,麻煩你了!”
上了車,陸舒專注地看著車,連晉南盯著陸舒的側臉,九年前的初見,六年前結婚那一夜,還有三年前的訣別,三張臉不斷的在他腦海裏閃現,交疊…
曾經那麼唾手可及的幸福擺在他的麵前,他沒有好好珍惜,現在一切都是奢望,她連自己是誰都不屑於知道,連晉南很想問陸舒,她還記得他們的兒子嗎?
這個想法也隻是稍瞬即逝,宋青陽說過她把和自己有關的一切都忘記了,又怎麼可能記得給自己生過一個兒子呢!
陸舒被連晉南看得很不舒服,她輕咳一聲,柔聲問道:“先生,你的頭沒事吧?”
連晉南聞言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碰觸到他才感覺到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事兒,就是擦了一下!”
陸舒回頭看了一眼連晉南,發現他的手掌也擦傷了,她隨手把紙巾遞給他:“再堅持一會,醫院很近。”
連晉南開心地說:“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陸舒麵無表請地說:“我把你撞傷了,送你去醫院是人之常情。”
連晉南解釋說:“其實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喝多了,不小心的!”
陸舒沒再說話,專心地開著車。
連晉南低聲詢問:“這幾年,你回國過嗎?”
“沒有,來美國後一直很忙,而且國內也沒什麼親人,應該說是沒有什麼人想見到我,所以也就沒再回去過。”
“怎麼會…怎麼會沒有人想見到你!”
陸舒笑笑,淡淡地說:“一個與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母親,一個對我恨之入骨的妹妹,還有一個從不疼愛我的父親…您覺得誰會想見我呢?!”
聽著陸舒的話,連晉南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停頓了一下,低聲說:“小舒,我,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我們,我們…”
“到了!”還沒等連晉南說出口,陸舒就打斷了他的話,下了車。
陸舒帶著連晉南去了急疹,護士問患者姓名,陸舒不知道他的名字,她看向連晉南,連晉南終於相信陸舒真的把自己忘記了,他失落地對護士說:“我叫連晉南。”
陸舒聽到這個名字,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她真的想不起來這個名字是誰,這個人是誰!
醫生給連晉南檢查確診隻是擦傷,給他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陸舒給他交了所有的醫藥費,找主治醫生詳細了解他的傷勢,確定沒有大礙,溫和地說:“連先生,今天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不過還好醫生說你的傷沒什麼大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把拍的片子和開的藥遞給連晉南,轉身準備離開。
“小舒…”連晉南快步趕上陸舒。
陸舒看向他,“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我沒有車,你能送我回去嗎?”
陸舒本不想和眼前的男人有過多的接觸,因為和他在一起,她會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很不舒服,可是她還是沒忍心拒絕,很不情願地點頭表示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