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要退出港口黑/手/黨了?”
他看著旁邊的太宰詢問道。
太宰要脫離港口黑/手/黨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也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消息,現在不僅是港/黑內部的成員,就連橫濱其他地下組織的人都知道五大幹部之一的太宰治要離開港口黑/手/黨另謀生路了。
某些居心不軌的組織甚至以為是港/黑內部出現了什麼矛盾,一直在暗地裏躍躍欲試想要趁虛而入。還有一些組織的人一直在打聽太宰的下落,這個十六歲就穩坐港/黑幹部寶座的少年向來是其他組織的領導們迫切想要招攬的對象。
“是啊。”
太宰點點頭,“離職申請書已經提交上去了,森先生也已經簽字同意了。”
“你怎麼突然想離開了?”
安吾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對你來說,待在港/黑跟待在其他地方沒有區別吧。”
“嗯?”
太宰稍稍歪了歪腦袋,“原來傳出去的隻有我離職這件事,離職的原因還沒傳出去嗎?”
他伸手戳了戳麵前裝著番茄汁的玻璃杯,倏然嘴角向上勾起,咧開一個分外燦爛的弧度。
“因為我打算回老家結婚了啊。”
此話一出,阪口安吾臉上的不解立馬轉化為了震驚,嘴巴張得都快能塞下他杯子裏的那個冰球。
正好這個時候唱片機停止工作了,小小的酒吧驟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過了好一會,才有人出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哦,恭喜。”
織田作之助一臉淡定地向左手邊的少年道了聲賀。
“不不不,現在不是該道喜的時候吧。”
織田作的這句“恭喜”直接把安吾從震驚中拉回了神,帶著想吐槽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的憋屈心情,安吾將目光放在了太宰的身上。
“你至少找個靠譜點的借口,你這理由未免太離譜了,森先生竟然還批準了?!”
“這可不是什麼借口,這是事實。”
太宰輕輕敲擊著手邊的玻璃杯,清脆的回音中摻雜著一絲模糊的水波晃動的聲音。
“我確實是要結婚了,雖然具體的日期還沒定下來。”
聽到這裏,安吾才明白太宰這一次並不是在戲弄他,他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你真的要結婚?”
阪口安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哪家的姑娘這麼倒黴被你看上了?”
說完他又回過頭開始翻自己的公文包,一邊翻一邊嘀咕,“不行,我得趕緊記下來,到時候得準備兩份份子錢。”
“為什麼是兩份?”
“老實人”織田作之助不解地詢問道。
安吾抬起頭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因為以太宰的德行,很有可能在婚禮當天就拉著新娘跟他一起去殉情,另外一份是為了有可能發生的葬禮做準備的。”
織田作:“……”
安吾從包裏摸出他隨身攜帶的黑色筆記本,不過他翻了半天都沒翻到他的筆,隻能回過頭向另外兩個人求助。
“你們誰帶筆了?”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太宰從懷裏摸了一隻筆遞給了他,安吾擰開馬克筆的筆帽,翻開筆記本準備在上麵寫點什麼,不過他在本子上劃拉了半天,一個字都沒印上去。
“太宰你這筆沒水了。”
他朝著身旁的少年揚了揚手中的馬克筆示意道。
“哦,拿錯了。”
太宰又從懷裏摸出另外一隻油性筆遞給他,把那隻沒水的馬克筆收了回來。
安吾接過筆就開始在筆記本上麵寫寫畫畫,等他寫完合上筆記本,還沒來得及把筆記本塞回公文包,就聽到一旁的織田作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其實我也要離職了。”
“哈?”
聽到這句話,安吾手裏的筆記本差點沒拿穩,“怎麼你也要離職了?”
“港/黑現在真的打算向一般企業靠攏了?隻要想走就能隨便走的?”
連續兩次聽到與“離職”有關的消息,阪口安吾鼻梁上的眼鏡都快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