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末日侵襲(1 / 3)

第十九章

聲音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有不同,相同的是每一個人真誠熱忱,發自肺腑。

宏偉回音蕩在每一個人耳朵裏。

千萬道聲音歌唱完畢,整幢大廈安靜的落針可聞。

每一層正中心公用大屏幕亮起,出現一張男人成熟的臉,楚虞在荒野上見過,給大家發裝備的那個狂熱信徒。

此時男人站在首席先生的雕像下,雙手壓在胸口,半閉著眼睛虔誠。

“歌頌完畢,現在開始自我檢討,我們如的生命如此卑微輕賤,如一粒塵土漂浮在荒野,我們自私自利、愛慕虛榮、懶惰貪婪,殘酷嗜殺,我們是最卑鄙陰暗的生物……”

“我們本該消失在這個世界,是首席先生的出現,挽救了我們卑微的生命,我們將拋棄自我,忘記過去,成為他最忠實守護者!”

楚虞緩緩退回到室內。

比起理想城的“擁有者”,首席先生更像是一個“神”。

當然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神,更像是中世紀的國王,在這個小城市擁有絕對的權利。

如果在末世裏能有個安身之所,不用擔心死亡威脅,代價隻是成為首席先生的奴仆,這筆交易很劃算。

三個室友前前後後進來,看見他皆是一愣,兩個啞巴一樣的室友自動拉開距離,好像楚虞是個怪物。

壯漢小聲提醒道:“如果被監管者發現,頌歌時你沒有在外麵,你會被送去看心理醫生的。”

“心理醫生?”

楚虞訝異這裏居然還有心理醫生的存在。

壯漢點點頭,指指他的床位,“原來睡在這裏的老周,堅持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子,被監管者送去看心理醫生,再也沒有回來。”

楚虞皺眉,“他去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是很正常嗎?”

一個人不關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才是有心理疾病吧?

壯漢伸出頭看眼走廊,才低聲說:“我們這裏沒有妻子,孩子,朋友,隻按照工作等級劃分為四種人,甲乙丙丁,等級越高樓層越高,生活條件越好,越有機會接近高層。”

楚虞沒聽過比這更離譜的事情,稱得上荒誕可笑。

壯漢看他神情,頗為認真地說:“你剛來這裏,還不能理解理想城的秩序,很快你會發現這裏的人類文明的寶珠。”

“世界變成這樣是神對人類的懲罰。”

壯漢一本正經,語速很快地說:“從古至今,我們人類自譽為萬物之主,我們貪婪、嫉恨、自私自利,妄定其他生物的生死,卻從沒正視人類本身也是動物,對於全宇宙來說隻是個渺小的存在,不值一提。”

楚虞端起下顎,靜靜地看著他。

壯漢手掌壓在胸口,語氣頓然柔和,“是首席先生讓我們覺悟了,我們隻是動物,離不開階級分明的秩序,隻有這樣的秩序我們才能各司其職,不再貪圖自己的利益,而是集體合作,完成人類文明的延續。”

“我們作為人類的未來火種,必須要有身為火種的自覺性,我們不屬於家庭,不屬於父母,而是屬於人類的未來。”

“你才剛來理想城,還沒有適應這種生活,我剛來時和你一樣,但很快,你會拋棄一切小愛,而是為了我們人類共同的未來努力!”壯漢用堅定眼神看著楚虞。

楚虞點點頭,表示別再繼續說,自己認同了。

來到理想城的第一頓晚飯是土豆燉蘑菇,凍幹蔬菜煮的熱湯,還有補充營養的生素片。

聽那個名叫孫大江的壯漢說,每個周末中午有頓肉丸菜,逢年過節會發糖果。

監管員發給楚虞一套嶄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上麵同樣蓋著紅楓葉的logo。

這樣的生活條件比末世之前差遠了,可比起外麵的世界,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唯一讓楚虞覺得好奇的是——大量的物資從哪兒來的?

假設窮奇公司在地下建立了7000座避難所,為了在新世界來臨時掌握一切財富,與此同時還準備了上千萬人的日常用品,容易儲藏的食物、水資源、日常藥品。

需要投入的金錢數額不菲,這筆生意仿佛是一場豪賭,壓上窮奇公司的一切去賭世界末日到來。

可謂是瘋狂。

楚虞越來越好奇那位首席先生的何許人也了。

夜裏燈光熄滅,隻留下走廊裏幾盞燈以備保安巡邏。

躺在舒適床上,疲憊像潮水襲來,楚虞閉上眼睛又睜開,頭頂床板縫隙黯淡光芒跳躍。

楚虞伸手拔/出來,一個圓形的金色的紀念幣。

正麵浮雕毛發濃密的外國人側臉,背麵是兩個古希臘打扮的女神,一個拿著羊角的形狀的東西,一個緩緩掀開神秘麵紗。

時間久遠,字跡模模糊糊刻下“nobel。”

諾貝爾,楚虞心裏默念這三個字,有點耳熟,很早很早以前有這樣一個獎項,不過在他出生之前已經停辦許多年了。

【支線任務已觸發:理想城的魔咒】

【任務目標:查明理想城的真相】

【任務人數:1人】

【任務時間:7天】

【任務進度:0%】

【任務獎勵:500任務點數、隨機特殊物品1】

與此同時,另一道久違的係統音再次響起。

【你的天賦異能“眾神之主”冷卻完成,可再次使用】

兩道聲音同樣穩定刻板,稍有不同的是,後一道聲音與楚虞對話時蘊含些許感情,像一個情緒內斂的人類,而不是純粹機械。

新的支線任務出現了,這次沒有任何隊友,獨狼楚虞反倒安心了,比起任務的危機四伏,他更擔心遇上背刺的隊友。

紀念幣是老周的東西,楚虞身上沒有口袋,暫時壓在枕頭下,有機會見到老周可以還給他。

距離上次使用眾神之主,已經過去近半個月,如果不是“伽利略的隱失”還能用,他已經死在森川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