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所有的建築、電信裝置,也隨著第二顆、第三顆炸彈的引爆,一同被炸毀。

視頻的畫麵隨之也變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圖案。

顧澤楷看到視頻裏“虞安然”被炸彈炸碎的那一刻,當年一股錐心的刺痛再向他襲來。

而顧星橋整個人趴在大屏幕上,渾身不住的顫抖,咬緊的牙關,讓整個臉都變了形,額上的青筋暴起,捏緊的拳頭重重的砸在屏幕上。

閉上眼,顧星橋的腦海裏全部都是爆炸時,被炸碎的屍體,在空中亂飛。

空氣無法吸進身體,他像是跋涉在荒漠之中,被流沙掩蓋,那窒息的感覺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看見虞蕭兒被炸成碎片,痛苦嗎?”

顧澤楷斂去嚴重一閃而過的神傷,故作輕鬆拿起遙控器,諷刺道,“還有她屍體被縫合的視頻,要不要看一看。”

顧澤楷的咄咄逼人折射出顧星橋的隱忍怒火痛苦,兩人不同的情緒,讓空氣中充斥著刀光劍影。

屏幕瞬間恢複了色彩。

是虞安然屍體縫合與遺體妝容恢複的畫麵。

遺體整容師傅手中捏著粗針,將四分五裂的屍首按順序擺列著,一個一個的用線縫合。

師傅每縫一針,仿佛也在顧星橋的身上紮了一針,全身都痛,痛苦的煎熬讓他生不如死!

尤其在看到整容師將屍體的臉一點點填充,慢慢地恢複成遺照上的笑顏。

隻是,那張臉唯獨缺少了真正死者才有的,眼角旁那一顆黑色的小淚痣。

顧星橋的忍耐已經頂到了頂點,他攥起拳頭,跨步衝著顧澤楷麵前,將拳揮了過去。

他狂聲怒吼,“那才不是虞蕭兒!那是該死的虞安然!是虞安然!”

顧澤楷沒有躲閃,隻是輕笑,走到被保鏢製止攻擊的顧星橋的身邊,“死的是不是虞蕭兒,你知我知。”

他捏起顧星橋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臉,特意強調。

“從此以後我們一家四口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說罷,後退一步,從褲兜裏掏出消毒濕巾,擦了擦手,眯起陰狠的墨眸,“而虞蕭兒,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是的。

真正死掉的虞蕭兒,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她已經被顧星橋親手埋葬在那場爆炸中。

顧澤楷讓人將顧星橋放開,扔在臨心小築,任他自生自滅。

臨走前還命令所有傭人,“把整個臨心小築裝滿電子屏,一天24小時播放!屏碎了就給我修!一秒鍾都不能斷!”

顧星橋雙眼充血,拿起椅子,瘋了一般去砸屏幕,所有的怒氣都釋放在屏幕上。

“死的是虞安然!不是蕭兒!不是蕭兒!不是!!”

直到屏幕斷了電源,碎成渣,顧星橋才頹廢的跌坐在地上,嘴裏依舊反複念叨的,“不是蕭兒。”

離開臨心小築,顧澤楷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

這幾個月來,他已然將醫院當成了第二個家。

顧澤楷的心時上時下的飄忽著,一下子落不到實處,腦子裏全是擔心著兩個心愛女人的病情。

他剛敲門推開主治醫生的門,心中的症結便迫不及待的從口中溢出,“怎麼樣!”

醫生看到顧澤楷,立刻從抽屜裏拿出兩本病例簿,以前總是愁容滿布的他,總算是消去了一半。

“您和暮暮的骨髓融合反應實驗無異常,完全匹配。我們重新研發的新藥也已經開始進行實驗,如果順利,近期就可以完成。”

聽到暮暮的治療終於走入順利的軌道,一顆總算妥帖的安穩了下來。

“不過……”醫生有一點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