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nanhai大學來的。那事情就好辦多了。我不必再問吳伯父他們吳雙雙的死因,直接問他就是了。他可能比吳伯父知道的還多。但他究竟是不是呢?
出殯儀式就要開始了,此時我也不好去問那個學生到底是不是,還是等儀式完了再去問他吧。
靈車已經到來,吳伯父含淚將盛放吳雙雙骨灰的盒子放進棺材內。這時有幾個吳伯父請的工人來將棺材抬上靈車。然後他們都上了另一輛車,等到了北郊,他們還得把棺材從靈車上抬下來,抬到墓地去掩埋。
我默默的跟在眾人身後,隨他們一起上了剩下的幾輛車。等大家都上了車後,一長列掛著靈徽的黑色轎車跟隨在靈車後麵緩緩向北郊駛去。
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過話,氣氛很沉重。我想是因為大家都不願意使吳伯父伯母兩人更傷心,所以才這樣沉默吧。
由於車行駛得很慢,所以大概花費了一個小時我們才到北郊。等車停下,我們都下車在路旁等著吳伯父請的工人將棺材抬下來。按照習俗,棺材是要走在眾人前麵的。
幾個工人緩緩的將棺材從靈車上抬下來,緩緩的向墓地走去。他們的動作很輕很慢,這是對死者的尊重。在他們看來,死者有靈,容不得半點褻瀆。
北郊墓地是市政府專門開辟出來掩埋死者和供人憑吊的地方。這兒以前是一塊荒地,很大。現在已經掩埋了許多死者了。因此放眼望去,可以看見一排排的墓碑。那下麵有死者安眠。
來到吳伯父買的墓地旁,工人們將棺材放下,此時已經是11點多了,天依舊陰沉沉的,就如我的心一樣。
墓地已經修砌好了,工人們將棺材小心翼翼的放進墓坑中,然後開始壘土填磚。過程進行得很平靜,誰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就在快要看不到整個棺材時,吳伯母再也忍不住撲到棺材上,撕心裂肺的喊道:“雙雙,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們啊!”吳伯母的聲音在哭了幾天後已經非常嘶啞,這次這麼一喊,嗓音都有點變調。但正是這嘶啞的聲音讓許多人忍不住落下淚來。
如果說參加別人父親的葬禮時感到悲哀,那就可以說參加別人孩子的葬禮就更讓人感到心痛。看著吳伯母悲哀的表情,那一瞬間一直困惑我的事情讓我解開了。為什麼吳雙雙明知道危險還是決定再次進入圖書館,去找那“死亡預言”揭開真相。吳雙雙也曾麵對小白的死,他也曾見到了小白父母那悲痛欲絕的表情。作為小白的朋友,他決定再次進入圖書館去。即使在危險,他也要去,因為他和小白是朋友。那麼我呢?我一向自詡為雙雙的朋友,可我卻退縮了。如果吳雙雙地下有知,他一定很失望吧。那一刻,我感到無限的悔恨,心裏很痛,像被針刺了一下。
吳伯母最後還是被眾人勸開了。吳伯父雖然也很難過,但常久在商場上馳騁,使他有著不同常人的冷靜。他吩咐工人們繼續。但他轉頭的瞬間我依然看見有淚花閃爍。
不多時,吳雙雙的墓就修好了。由吳伯父帶頭,眾人依次獻上鮮花。此時,整個出殯儀式就完成了。
其實就吳雙雙一個大學生的葬禮不會這麼隆重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吳伯父是個大老板。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來。這其中真心為吳雙雙哭泣的人還是很少的吧。除了我們這幾個和吳雙雙關係很好的朋友。也就那些吳雙雙的親戚了。至於那些曾經和吳雙雙有過一麵或幾麵之緣的吳伯父公司的員工,他們的傷心就應該是裝出來的了。一切都隻是為了來博吳伯父歡心,好在公司混得更好。
葬禮儀式完成後,大家默默的站立了一會,就開始準備回去。就連不願離去的吳伯母也被吳伯父勸得準備走了。臨上車前,我往回望去,吳雙雙墓碑前,那鮮花開得依然搖曳,但逝者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