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的那個男人竟是嶽晨,林茉自從進了包間後,就一直低著頭,知道那裏坐了一個人,但一直沒敢抬頭張望。
此刻聽到這個名字,看到這個人,林茉竟驚得魂飛魄散。
他恨她入骨,要給她最重的懲罰。在那三年裏,她深深地體會到了他的恨,他對她的懲罰。這懲罰曾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活了下來。從此他成了她心上的一個劫,一道疤。
她自己從不願觸碰這道傷疤,她想用一生的時間把它塵封起來。
隻求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見到他,他給的傷,她再也承受不起。
“淩總,對不起,這份工作我不做了,我辭職。”林茉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轉身逃走。
“慢著。”淩一飛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擋住林茉的去路。
“如果你不說明白為什麼,我是不會讓你走的。”淩一飛犀利的眼神看著林茉。
他覺得很疑惑,剛才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卑微女人,為什麼此刻突然覺醒了,想要逃離。
“不為什麼,淩總,求求你,放了我。”林茉臉色煞白,苦苦地哀求著。
又是求別人放了她,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喜歡求別人?淩一飛覺得心裏的氣又增加了一份。
“你過來。”坐在角落裏的嶽晨終於發聲,此刻,他的臉在暗影裏顯得那麼冷酷,眼神淩厲如刀子般看向門口想要倉皇逃走的女人。
這一聲命令在林茉聽來,如同炸雷一般在耳邊響起,她身子不由得猛地一抖,腳步卻再也不敢向外挪動半步。
這個男人的冷酷她早已深深地領教過,一想到也許他會反悔,繼續把自己扔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加工廠接著受那種非人的折磨。
或者他也許會換一種方法折磨自己,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茉的心恐懼得厲害,她的手心裏此刻全是冷汗,將頭深深地埋在胸口,一眼都不敢看向那個角落。
“我說話你沒有聽到嗎?”淳厚而淩厲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幾位陪酒小姐聽來,這聲音那麼有磁性,那麼霸氣,那麼性感。而在林茉聽來,就像一把鼓槌,狠狠地擊在自己的心上。
她不敢有絲毫的反抗,拚命克製著抖動不已的身體,抬起似有千斤重的雙腿,慢慢地向著他的方向挪了過去。
每向前走一步,她的慌亂就加深一步,心抑製不住地似乎要從胸膛裏跳出來。
“抬起頭來。”看著麵前這個恐懼得顫抖的女人,嶽晨不可置否地命令道。
林茉緩緩地抬起頭,當觸及對方箭一樣犀利的眼神時,她像觸電了般迅速躲開,不敢和他對視。
“跪下。”嶽晨低沉著嗓音命令道。
那聲音,字字珠璣,重重地敲擊在林茉的心上,她的心似乎要被震裂一般。
林茉頃刻之間,雙腿像失去力量了一般,竟果真緩緩地跪了下去。
“絲!”看到此情此景的淩一飛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