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心中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到處摸那份文件,可什麼都沒摸到。她的頭頓時嗡的一聲,顧不上剛才被砸得頭痛欲裂,急忙拚命坐起來到處找那份文件。
可是周圍這份文件的影子都沒有。
她緊皺眉頭努力回憶著剛才被人拉進車時到底是掉在馬路上了,還是後來被車上那人搶走了,竟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就算這份丟了,宿舍裏還有之前搜集的其他證據文件,雖然不夠充分,但還是能說明一些問題。
前兩天是潑油漆警告,今天直接把人帶走軟禁,很明顯,這些人是矛頭直對自己,絕對是和自己追查公司內鬼的事情有關。
這人終於按捺不住動手了,既然他們有所行動,那就難免露出馬腳,趁機抓住他的小辮子,就能卸去他們故意的栽贓陷害。
林茉的雙手和雙腿被捆著,她艱難地移到窗邊,用嘴叼起窗簾向旁邊拉了拉,而窗外高高豎著一堵紅色的磚牆,除了這麵牆什麼都看不見,
得要趕快從這裏逃出去,先將宿舍裏僅存的資料交給嶽家父子,今天丟失的資料隨後再重新搜集打印。
林茉背靠在窗台上,將兩條被綁起來的手臂稍稍抬高,在窗台的棱角上努力地磨著繩子。
一會兒工夫,她的胳膊就變得酸痛難忍,但她咬牙忍著,一刻也不停地磨著。
半小時後,繩子終於磨斷了,她急忙解開腿上的繩子,打開窗戶站了上去,還好窗戶上並沒有防護網,可是那道紅色的圍牆實在太高了,根本夠不著。
這使林茉一下子犯了難,該怎樣從這裏逃出去呢?
還未容她多想,門口忽然傳來腳步聲,林茉嚇了一跳,急忙從窗戶上跳了下來,眼睛迅速在屋內搜尋著,尋找可以防身的物件。
腳步聲在門口停止,接著傳來掏鑰匙的聲音。
林茉一下子撲向桌邊,順手抓起桌上那個青花瓷茶壺還在身後,退到牆角。
門一下子從外麵被推開,陽光也跟著照了進來,門口站著一個大漢,背對著陽光,林茉一下子看不清他的樣子。
大漢冷笑一聲說:“上次你不但逃走了,還把我打的腦袋開花,縫了幾針。今天你又落在我的手裏,我看你還怎麼逃脫?”
“你到底要幹什麼?前幾天潑我油漆的人也是你吧。”林茉死死地盯住這個站在門口的大漢。
“沒錯,就是我。”大漢的聲音陰冷而響亮。
在這個黑黢黢的小房間裏聽起來格外讓人覺得心裏發怵。
他一步步走向林茉,“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實在太可惡,上次的疤痕還留在我的頭上,我今天非要報了那個仇不可。”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林茉大著膽子追問。
“誰讓你不長眼,竟然得罪奇哥的女人。”轉眼,這個大漢已經走到了林茉的跟前。
她這次看清了他的樣子,一臉的橫肉,目露凶光,額頭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寬闊的臂膀,那臂膀上赫然紋著龍虎的紋身,看起來不覺讓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