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活著這麼難受?處處受人誣陷,受人欺淩?我好難受,我好想追隨你而去。”縮在牆角的林茉情不自禁淚流滿麵,悄悄地喃喃自語著。
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是個多餘的人,唯一愛她憐惜她的丈夫秦朗也被那個可恨的嶽晨害死了。而自己現在又被他的老婆蕭楚誣陷並害得被關在這間牢房裏任人欺淩。
為什麼作惡的人卻在逍遙法外,而無辜的受害者隻能備受欺淩?想到這一切,林茉心裏滿滿的都是恨,她把拳頭攥得緊緊的,恨不得把這個黑暗的世界撕碎一般。
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下了,大燈已經被關了,隻留下一盞小夜燈幽幽暗暗。
縮在牆角沉思的林茉聽到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她微微睜開眼睛,發現周南悄悄地從自己的床上爬起來,摸索著躺到劉梅的床上。
兩個人一下子摟在一起,兩雙手在對方的身上胡亂的摸起來。
看到這一幕,林茉一下子覺得惡心。
剛才被打已經使她頭暈眼花,再加上屋子裏這麼悶熱,空氣又不流通,滿屋子的汗味。還有眼前看到齷齪的一幕,林茉一下子控製不住幹嘔起來。
床上一胖一瘦兩個抱在一起的女人聽到聲響,一起抬起頭來看向角落裏的林茉。
“你他媽閉上眼睛,不要發出聲音,否則信不信弄死你?”周南輕聲地嗬斥著林茉。
林茉捂著嘴拚命地忍著惡心,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色是那麼蠟黃,頭上的冷汗成串地滾落。
她覺得渾身都好難受,緊緊地閉著眼睛,用雙手捂著耳朵靠在牆角,一分一秒地數著時間。
她從未覺得時間是那麼漫長和難熬,熬到後半夜時,她終於靠著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清晨,林茉被牢房裏的嘈雜聲吵醒,她疲憊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的頭像千斤一樣重,身體似乎都要不堪重負。
其他女囚都在急急忙忙地打水洗漱,準備去幹活。
林茉努力想要從牆角爬起來,可是身體難受得厲害,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樣,完全不聽指揮。
她努力了幾次以後,終於氣喘籲籲地放棄,繼續靠在牆角歇息片刻。
胖劉梅在經過林茉身邊時,斜眼掃了一眼她,一臉厭惡地抬腳踢了她一腳,“你是死人是吧?看不見大家都起床準備幹活嗎?”
林茉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她臉色蠟黃地將頭靠在牆上看都沒看這個總是故意欺負人的胖女人。
她實在想不通,人性到底能惡到什麼程度?而且同為女人,能關在這裏的,都是經曆過世事的滄桑,為什麼就不能彼此惺惺相惜?而非要呈現出人性醜惡的一麵?
她們洗漱完以後就開始吃早餐了,誰都沒有留意到縮在牆角這個挨打受了重傷而且又生了病的女人。
吃完早餐以後,這二十幾個女人紛紛離開牢房去幹活。
小貞悄悄躲在後麵,趁所有人不備,用手輕輕摸了摸林茉的額頭。
“呀,燙得這麼厲害,你發燒了?”小貞悄悄地說。
燒得迷迷糊糊的林茉抬手推開小貞的手,不管是在監獄外麵,還是監獄裏麵,她都見識了人性的冷漠和險惡,不相信人間還有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