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來公司的?”嶽晨有些好奇。
“我叫李霞,今天剛來公司的。”沙啞難聽的嗓音再次響起。
那難聽的聲音聽得嶽晨直皺眉頭,“你為什麼不用我的創可貼?你知不知道受傷了衝涼水會感染?你進公司的時候沒人告訴你不聽從上級的話會被開除嗎?”
李霞一時驚慌起來,“對不起,嶽總裁,你不要開除我,我家裏還有年幼的孩子需要養活,我需要這份工作。我現在就貼創可貼。”
李霞說著急忙站起來走向嶽晨,在她伸出手的一刹那,嶽晨一下子驚呆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手,手上的皮緊緊地抽在一起,看起來被嚴重地燒傷過,有幾根手指已經變形彎曲。這樣一隻手,看起來像極了巫婆的手。
看到嶽總裁詫異的神情,李霞慌忙把手藏在背後,急急忙忙轉身要走。
“慢著!”
“對不起,嶽總裁,嚇到你了,我這就走。”李霞頓了頓,仍想大步離開。
“我說話你聽不見嗎?給我站住。”
聽到嶽總裁清冷的嗓音提高了八度,清潔工李霞隻好原地站住,頭也不敢回。”
“你的手怎麼了?能不能把你的口罩拿掉?”嶽晨對於自己好奇的事情向來想追究到底。
李霞的身子猛的一震,“嶽總裁,你讓我幹多髒多累的活都可以,工資少點也沒關係,但我是絕對不會把口罩拿掉的,因為那是我的隱私。”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帶著你的隱私回家去吧,以後都不用來上班了。”嶽晨聲音中的清冷有增無減,他最討厭故弄玄虛的人。
“嶽……嶽總裁,求你不要開除我,我還有孩子要養活。”李霞回過頭,透過厚重的劉海看著嶽晨,聲音裏帶著滿滿的哀求。
她用沙啞難聽的嗓音繼續說:“我之所以什麼時候都戴著口罩,是因為我家曾經發生了火災,我的臉被燒得嚴重毀容了,為了不被別人譏笑,隻好一天到晚戴著口罩。”
李霞深深地垂下頭,劉海和口罩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嶽晨犀利的眼睛看到她口罩的兩個地方濕了一大片,他知道,那當然是眼淚。
心裏的某一個地方被刺痛了一下,這個女人又讓他想起了愛妻林茉。跟林茉比起來,這個女人無疑是幸運的,雖然她被毀容了,但起碼她的命還在。
而他心愛的嶽太太,卻葬身火海,永永遠遠的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再看這個苦命的清潔工時,嶽晨心裏多了一絲臉麵。
“總裁,差不多快到開會的時間了。”張秘書趕快擦著眼淚。
“好。”嶽晨起身準備去會議室。
可是就在站起來的一瞬間,他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地上倒去。
“嶽總裁!”張秘書和李霞同時衝上去扶住嶽晨。
“你怎麼了?”厚厚的劉海背後,李霞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焦急。
嶽晨緩緩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說:“我是低血糖,快去給我找幾顆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