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看到床榻上將自己用被子藏起來的祁安,便覺得好笑。

被子下的祁安臉紅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為悶的,還是因為害羞。

祁懷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她曾經隨軍征戰,自是講究不了許多。

祁安在聽到水聲之後,他縮了縮身子,便再也不敢動了,直到祁懷洗完,穿好衣衫。

祁懷看著自己的右手,她用過係統商城裏的藥之後,就好的差不多了,她綁著右手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好的太快容易讓人起疑。

祁懷發絲半濕,她身著單衣,走到床榻前,此次楚國之行,她並不打算帶著祁安一同前往,她擔心路上會出變故,更何況她去去就回,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祁懷思量間,忽聞扣門聲,祁安從被子裏探出頭。

“祁兄,是我,桓為。”

門外的少年嘴角掛著爛漫的笑意,聲音大得震飛了屋頂的白鳥。

祁懷自從入書院以來,人人都待她極為疏離,一是因為有人嫉妒她可以拜沈丘辛為師,二是因為她並不主動與他們攀談。

倒是這個桓為,不論她表現的如何淡漠疏離,桓為都待她極為熱情,讓她頗感頭疼。

祁懷打開門,便見身上青衿有些不整潔的桓為站在門口。

少年天生的薄唇微微往上翹,給人以好感。

桓為見到祁懷眼眸一亮,祁懷隻穿著單衣,似乎剛剛沐浴完,發絲微濕,還未盤起,脖頸處還留有水珠,膚白勝雪。

祁懷抬起清明的眼眸,語氣沒有起伏,“何事?”

桓為愣了一下,此時的祁懷比平時更加人畜無害,竟讓他生出幾分戲弄之意

“我聽聞你被沈山長罰了,特意過來看看你。”

少年笑的好看,他雖生的清秀,但他笑起來很有感染力。

“我無礙,若你無事的話……”祁懷剛想要關門,便被桓為製止住了。

“等等祁兄,”桓為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掏出用紙包裹住的東西,他小心翼翼打開,舉到祁懷麵前,“這個送給你。”

紙裏包著的是幾塊成色很好,卻已有融化之意的飴糖。

在這個時代,糖向來都是極貴之物,不是一般人可以買得起的。

祁懷不知桓為為何要接近她,還送她東西,她是不會要的。

祁懷搖搖頭,“不必了,多謝桓兄。”

桓為沒有放棄,“這個很甜!”

祁懷依舊搖了搖頭,被人拒絕的桓為沒有生氣,他揚著薄唇,眼中的光芒閃爍著,“沈山長定是與你說了學宮盛宴,這次我也會去,我們路上有個照應。”

桓為說的興致勃勃,“對了,祁兄你可有入過學派。”

聽到這裏,祁懷眼眸微動,因為她的麵前跳出了係統麵板。

【係統:請選擇一學派,日後可使用積分更換,時間不限,選定後有獎勵。】

祁懷記得沈丘辛應該屬於雜家,雜家雖然“兼儒墨,合名法”,但卻並未有在哪一方麵極為突出。

祁懷之前曾經選過法家,這個時代的法不是引人向善,教人知錯能改的“法”,而是為了鞏固權力,實現專政的“法”。

後來她輔佐了易元,便又選了儒家,畢竟“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如今她該選什麼,倒是真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