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書院的眾人到達了楚國學宮,因路上因為天氣原因,耽誤了一兩天,等到他們趕到學宮的時候,已是百家盛宴的第二天了。

眾人隨人來到他們各自的住處,隻有沈丘辛沒有休息,而是離開了房間。

祁懷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也悄悄的從房間溜了出來。

學宮是楚國花巨金建造而成,規模極大,樸素的紅木拱門,亭台,閣樓,樣樣不差,就連軟石鋪的路的兩側都是名貴的話。

楚國財大氣粗,這些東西自然不會太差。

學士們都聚集在前殿,這後院倒是無人,清靜極了。

祁懷見四下無人,就隨意的走了走,她需要接近墨家,但眼下的機會似乎並不太好。

祁懷越走越深,她見遠處有一道身影,她抬眸一看,她停下腳步。

遠處的男子半躺在屋簷下的草地之上,如瀑的墨發沒有束起,而是隨性的灑在身後,衣襟半敞,衣帶落在一旁的矮樹樹枝上。

祁懷不曾想到也會有人和她一樣有閑心,在學宮內閑逛。祁懷剛要抬腳離去,便聽到男子說,“過來。”

男子咬字模模糊糊的,並不清楚。

祁懷轉眸看了看,四下無人。

他是在叫她?

可是二人相隔甚遠,他都能感知到自己嗎?

祁懷不信,繼續想要離去,但她還未走出半步,一柄帶著似雪的寒光的劍就已經加在了她的脖間,之劍之人站在祁懷的身後,祁懷根本來不及躲閃。

祁懷低眸看了一眼寒劍。

便見遠處側臥在地上的男子搖了搖手中的酒壺,背對著祁懷,語氣輕柔的說,“請你過來呢。”

男子好像對祁懷這裏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他揚脖,將酒水喝下。

這次祁懷聽清了男子的話,而且她覺得自己認出了男子是誰。

請?

他易元請人現在都換了這種方式了嗎?

祁懷敢打包票,若是她在想後走半步,脖間的劍會瞬間劃破她的喉嚨,眼下來看,她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祁懷原以為易元會在前殿主持百家盛宴,這便是她沒有去前殿去尋墨家的原因。祁懷不想被易元認出來,但卻不曾想易元會在這裏。

祁懷收回腳,轉而向易元所在的方向走去,果然,架在祁懷脖間的劍被放了下去。

祁懷目光染上了幾分凝色,她緩步走了過去,其實她隻要保證易元不要認出她來就好。

如今暑氣消去了大半,吹來的風多了幾分清涼,唯有著日頭依舊很毒。

祁懷走進屋簷下的陰涼,來到易元的身後 ,易元因為常年不曬一點陽光,肌膚白的很病態。

易元喝著酒壺裏的酒,淡淡道,“坐。”

祁懷看了看周圍,四周都是長滿雜草的泥地,她就這麼一件還看得過去的衣服,祁懷是實在不想弄髒,但眼下看來是沒有辦法了。

祁懷挑了一處坐了下來,她記得易元以前很少喝酒,就算喝也是淺嚐為止。

此時,易元撐起上半身,本就半敞的衣襟漸漸滑落了下來,他眯著狹長的眼眸轉過身來,深邃的眼中半分醉意,更多的是深不可測。

祁懷下意識的想要低頭,但她還是克製住了自己,她此時不能躲避,就算她現在長的與她之前那副身體有五六分像,她也不能遮掩,否則顯得更加刻意。

易元端詳了祁懷許久,就在祁懷心中惴惴不安時,易元開口說話了。

易元:“我觀你眉目清秀,眼眸含波,怕是個……”

易元頓了頓,他喝了一口酒,淺色的薄唇上暈染著一層晶瑩的水漬。

“怕是個性l欲極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