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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城裏的王府那會接到更詳細的消息,我也就在牧場住不踏實了,第二天收拾打點了了一下,第三天我們起程回去。平兒比來的時候,也顯的膚色深了一些,文秀倒是沒有什麼改變,坐在馬上腰背象標槍一樣挺直,那颯爽英姿誰敢說她不是男子?

我們車上裝了不少從牧場帶回來的東西,要不是平兒攔著,巧姐說不定就把她在牧場騎的小馬,逗的小狗什麼的全帶回來了。平兒的辦法也簡單,隻是告訴她下個月還來,而且城裏麵恐怕小馬小狗住不慣,巧姐才沒有把它們一起帶上馬車。

我們回了府裏,江燮知道我在琢磨什麼,不知道是沈恬和他說了還是文秀和他講的,他先下了馬,到後頭車跟前來說:“嫂子,你們先回後麵,我到劉先生那裏去看看,但凡京裏有信兒一定都在他那裏。要是還說的不細,咱們使人京裏打聽去,一定給你問個清楚明白。”

我撩開簾子,點頭微笑說:“那多謝師弟費心了。”

因為成了親,所以我就從著沈恬的稱呼來了。不過一下子多出這麼人高馬大的一個“師弟”,看著也新鮮,叫著也新鮮。

我在牧場的時候也問過文秀的意思,是不是就改回女裝,我們一處住著也有個照應。她卻搖搖頭,對我說,那種養在深宅的雀鳥一樣的生活她可過不來,會悶死的。現在這樣就挺好。雖然沈恬和江燮或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其他大多人看起來還是沒有看破的。我命人給她單獨安排了一間院子,除了粗使婢仆沒有安排人近身服侍她。

平兒的擔憂比較多:“文秀妹子,你一個女兒家,天天和男人混跡在一起,雖然清是清白是白咱們自己明白,可是外麵的人卻不明白。將來要是讓人看出來,傳出些什麼,你這,你這名聲,可不全毀了麼?將來還怎麼尋人家……”

“平兒姐姐,你不用多替我擔憂。”文秀隻是一笑,但是那笑意讓人看著覺得有些微微心酸:“我這輩子是不嫁人的了,咱們就守著一處過,不好嗎?”

我覺得卻沒這麼簡單,江燮這人是粗枝大葉,但是有時候他看文秀的眼神……

而且文秀對其他人總是不假辭色,對江燮卻明顯是不同的。

嗯,我也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裏不同,總之……眼睛,表情,語氣,動作……都不一樣。或許是我想多了,他們隻是曾經共患難,所以與別人不同。但是江燮雖然人是衝了點,卻也是老於江湖,文秀扮男裝他應該早就了然於心。

既然明白內情,又如此相待……

我們下了車,趕了半天路也都覺得疲倦了,巧姐在車上已經睡了一小會兒,然後平兒又給她洗了一下,換了衣裳,打發她去安睡,我也簡單的梳洗過換了衣裳,平兒端了杯茶來,看了一下在安頓收拾的兩個丫頭,說:“你們先下去。”

我和她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可是,都沒有先開口。

然後還是平兒說:“鳳姐,你這樣關切京裏的事,或許王爺心裏會不痛快的。”

“不會。”我用手輕輕在杯沿劃動:“他的心胸可納海川,不會計較這些。況且,我從賈府出來,怎麼能對自己的過去斷情絕義?這個他一定明白。”

平兒看起來並不太信服我的話,但是也沒有反駁,然後說:“大老爺和東府珍大爺原是行止不端,有這樣的下場也是該著的。老爺和……璉二爺,也算是從輕發落了。我原來想過最壞的,可能比現在更糟糕呢。誰想雖然牽連到後宮裏元妃娘娘,有現在這個結局也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