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林爾想象力豐富的腦補出一場三角戀——我愛上了我的兄弟,可我的兄弟不愛我,於是我隻能霸王強上弓,爭取早日脫下他的褲子,與他坦誠相見,可我的兄弟寧死不從,我到底該拿他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怎麼辦?
謝衍有點兒一言難盡:“……不是,和他沒關係。”
林爾將信將疑:“那你怎麼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據時桑傳來的消息,從小到大,跟謝衍要過聯係方式的女孩,名字寫下來估計都能編成一本新華大字典了,但與這本新華字典意外矛盾的是他的感情史。
——那就是一張幹淨空白的紙,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這麼招桃花的一張臉,如果沒喜歡過女生的話,八成就是彎的吧?
“我猜對了啊?”林爾歪著頭看他,繼續語出驚人,“你果然還是不喜歡女生吧。”
“……”
說不清是什麼樣的複雜心情,謝衍有些頭疼的看了她幾秒鍾,半晌,忽地笑了。
“?”林爾被他笑的莫名其妙。
謝衍的手稍稍往下一落,垂眸欺近,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彎了起來,看向她的眼神輕佻又曖昧,說話如氣音:“為什麼沒有另一種可能?”
林爾下意識地問:“什麼?”
“也許,”謝衍舔了舔唇角,黑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她,聲音刻意壓低幾分,“我是在等你呢?”
“……”林爾一臉你別吹牛逼了的麻木表情。
“謝同學,別演了。”她似乎是忍了忍,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給他,“你當我瞎嗎?你還不如說你喜歡時桑,那樣可信度都會高一點兒。”
托林亦安這個不靠譜爹的福,林爾對逢場作戲這一套再熟悉不過了,或許是因為從小生活在這種環境裏,她對他人情緒的變化格外敏銳。
別看謝衍整天吊兒郎當的,就像個隻知道招貓逗狗打鳥混日子的大少爺似的,但她能感覺出來,這人心裏藏著事。
至於到底藏著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說不準,連沈妄時桑他們都不知道。
謝衍的反應很大,她的這句話一砸下來,就像是無意中碰到了什麼開關,他臉上的輕佻笑意在一瞬間就退了個幹淨。
他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打量著她,疏離、冷漠、警覺等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目光裏甚至帶了一點兒尖銳。
像是突然間就變了一個人。
林爾像是毫無察覺似的,隻是倚著窗台,似笑非笑地回望著他。
坦白的來說,謝衍實在是個很合格的同桌,話不多,性子安靜,也沒什麼脾氣,喝奶茶的時候還會給她投個食,偶爾還會逗著她玩。
這樣的一個人,確實很容易讓人生出一種他是不是喜歡我的錯覺,但與此相對的是,他又掌握著一種很微妙的分寸感,像是踩著試探的界限,卻又從不越界。
謝衍的表情收的很快,眼底的暗潮也是稍縱即逝,仿佛他眼神裏那一瞬間的陌生情緒隻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