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說,自然就會說,你要是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
林爾寧願自己不問,也不想聽他扯一通什麼瑪麗蘇星球之類的這種鬼話。
“還有——”想了想,她忽然停下,扯住了他的胳膊。
謝衍隨她停住,他雖然沒戴那副眼鏡框,但烏沉沉的長睫如同鴉羽一般垂墜下來,也能恰到好處地掩去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緒。
林爾幹脆上手去掐了掐他的臉,半是強迫著他抬頭:“謝衍,你看著我。”
謝衍的眼瞼動了動,纖長的睫羽微微抬起來,不偏不倚地正對上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眸。
“我認真跟你說個事。”林爾說。
謝衍鼻腔裏哼出了一聲微微帶著鼻音的“嗯?”。
“你聽著,誰也不能說你是野種。”林爾看著他,咬字清晰,一字一頓。
乍然聽到這句話,謝衍微微一愣。
林爾直勾勾地盯著他,聲音聽起來像是壓著火兒:“我不管剛才那個神經病是誰,就算她是美國總統的女兒也不行,她沒資格那麼說你。”
誰也不能說你是野種。
她、沒、資、格。
一字一頓,字字落在他的心髒上。
謝衍垂在身側的指節不自覺地收緊,而後又無意識地鬆開,心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忽然跳空了一拍。
他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
“謝甜甜,你聽到我說的了沒有?”見他不說話,林爾又掐了掐他的臉,問他。
半晌,謝衍像是反應慢半拍似的,遲疑地“嗯?”了一聲。
林爾鬆了手,不高興地又說:“還有,如果那個女的再跑到你麵前跟你撒潑,你就給我說,電視劇裏能手撕鬼子,我在現實裏就能手撕瘋子。”
“……”
手撕瘋子?
謝衍愣了一下,忽地笑了起來。
他是真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手搭在她的肩上,整個人笑的直不起腰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也隨之一斂,彎成了兩道漂亮的月牙橋。
怎麼說呢,就……還挺有安全感的。
雖然感覺自己有點兒像是什麼黑社會老大給收成了壓寨夫人。
林爾像是不太滿意他的反應:“你笑什麼?”
謝衍彎唇,說話的尾音輕拖著:“小同桌,怎麼辦呢,我好感動啊,你看你救了我,我畢業以後一定……”
他稍稍一頓。
林爾瞧著他:“一定什麼?”
謝衍眼尾勾出曖昧的弧度,說話的聲音也變成了輕啞的氣音,鑽進她的耳朵:“一定娶你,行不行?”
林爾:“?”
謝衍舔了舔唇角,又說:“你都救我命了,那我肯定要以身相許啊。”
林爾不為所動:“你這不是恩將仇報?”
謝衍:“……”
想了想,林爾又說:“謝甜甜,你看沒看過那種古裝劇?如果女主被人救了,救她的那個人長得好看呢,女主就會說,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女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許;救她的那個人長得不好看呢,女主就會換種說法,大人恩德,小女無以回報,隻願下輩子當牛做馬,以報大人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