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沒看她,隻是望著遠處幾乎快要看不見的隊伍,漫不經心地說了句:“穿上吧,感冒了的話這裏可沒醫務室。”
林爾沒跟他客氣,三下五除二的把他的校服外套穿到了自己身上。
又休息了一會兒,謝衍把她拉了起來:“走吧,再不走一會兒就趕不上馬克思的政治課了。”
“……”
林爾心說,你以為我願意聽馬克思嗎?
兩人沿著林間的小路遠遠的追著半山腰上的隊伍,露在外麵的手指有點兒冷,林爾習慣性地把手抄進了口袋裏。
指尖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
她試探的摸了摸,然後把口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低頭一看,除了兩根草莓味的棒棒糖之外,還有一包已經拆開的煙,和一個打火機。
見林爾停住,謝衍側頭看她:“嗯?怎麼不走了?”
“謝甜甜,被我抓到了吧?”林爾舉著手裏的東西,朝他揚了揚眉,“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抽煙?”
謝衍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怎麼,你是要給我沒收嗎?”
林爾沒搖頭,也沒點頭,隻是把東西又放回了口袋裏,隨後又剝了根棒棒糖塞進他的嘴巴裏,說了句:“小孩子抽什麼煙啊,好好的吃你的糖。”
謝衍順勢咬住,仍是懶洋洋地笑,和她開了個玩笑:“小同桌,你不會是沒收了煙,要自己留著抽吧?”
“怎麼可能?”林爾看他一眼,而後一本正經地道,“我是好孩子,煙酒都不沾的。”
謝衍:“……?”
您老人家上次在天台都快把我給喝懵了,您還煙酒都不沾呢?
兩人走的慢,磨磨蹭蹭地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徐主任的政治課已經上完了,帶隊的體育老師們正在賣力的紮帳篷。
林爾一看這架勢,直覺有點兒不妙,卻還是抱著微弱的希望問謝衍:“晚上是住酒店嗎?”
風清山也屬於5A級景區,半山腰就有一個占地百餘畝的大型度假村,裏麵吃喝玩樂一應俱全,林爾本以為拉練歸拉練,起碼住的地方不會這麼磕磣。
但謝衍的回答打破了她的希冀:“不是,就地紮營露宿。”
林爾:“……”
這他媽是什麼人間疾苦?
床墊稍微硬點兒她都不樂意睡,這次居然還要睡在地上?
林爾現在非常想給林亦安打個電話問問,在給我轉學之前,你為什麼不提前打聽清楚這個學校還有見了鬼的野外拉練活動?
在老師們紮好的愛心帳篷裏躺了一會兒,林爾就忍無可忍地爬起來了,還悲催的發現自己的脖子似乎被扭到了,一扭頭就開始隱隱作疼。
剛巧謝衍在微信上發來了消息:【睡了?】
林爾按著後頸給他回了過去:【沒有。】
發完之後,又補上一句:【睡不著。】
謝衍:【那,出來?】
林爾看了眼時間,八點十七。
時間還早,不過大概是經過了一天的馬拉鬆魔鬼式拉練,大部分同學都體力耗盡,已經開始鑽進帳篷裏開啟了深度睡眠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