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看他一眼,慢吞吞把後半句話補完。
“……”謝衍等她說完,抬手比了個二的手勢,“行,我隻說兩點。”
林爾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講。
“第一,和我當過同桌的,除了你之外,沒有別的女生。”謝衍說。
林爾眨了下眼:“那第二?”
“第二。”謝衍頓了頓,表情有些古怪,像是不知道她這話是從何而來,“你見我跟誰這樣說過話?”
“沈妄吧。”林爾答得很快。
謝衍:“?”
“你不是都叫他老公了嗎?”林爾看著他,平靜地道,“就是前幾天在食堂的那次,而且還當著錢主任的麵,你狠狠秀了一把恩愛。”
謝衍:“……”
謝衍想說,秀恩愛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
末了,林爾再度平靜補上一句:“哦,差點忘了,還有十三,你們三個不是在進行著又開心又刺激的三角戀嗎?”
謝衍:“……”
果然,老祖宗的話說的就是妙——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
第二節晚自習在八點五十結束。
林爾從口袋裏拿了手機出來,低頭瞥了眼手機屏幕,時間顯示為八點四十八。
馬上就要打下課鈴了。
沒再進行這個話題,她把搭在床尾的外套拿起來,丟給謝衍:“穿上衣服,我們該走了。”
謝衍揚手,正好接住。
他懶洋洋地把外套抖開,穿上。
注意到他手背上貼著的那個看起來搖搖欲墜的醫用膠帶,林爾挽著袖口走了過去。
她停在他麵前,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抬了起來,盯著他的手背問:“這個醫用膠帶是你自己粘的嗎?”
手藝這麼差,膠帶貼的歪歪扭扭的,邊邊角角還都翹起來了,像是一碰就掉。
就跟運動會上他縫那條裙子的手藝似的。
足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敷衍至極。
謝衍嗯了一聲,說:“剛才校醫過來拔針的時候,讓我自己貼一下。”
“我想也是。”林爾點頭,表示理解,“手藝這麼差。”
謝衍:“……”
謝衍覺得她可能是想起了之前被他縫過的裙子。
本來是想著要拯救一下這個扭曲成奇怪麻花狀的醫用膠帶的,但林爾仔細端詳許久,發現自己無從下手,隻得退而求次地幫謝衍把膠帶翹起來的邊角部分給按壓下去了。
這樣看起來就順眼了許多。
“行了。”林爾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收回了手來。
話音落下沒一會兒,懸掛在走廊上方的廣播音響裏就響起了輕快的下課鈴,隨著舒緩的鋼琴曲從廣播裏流淌而出,寂靜的校園也逐漸喧鬧起來,背著書包的學生們吵吵鬧鬧地從教學樓裏走了出來。
林爾隨手把手機塞到書包的側兜裏,臨出門之前,她眼尾的餘光又瞥了謝衍一眼。
腳步微頓,林爾又提醒了他一句:“衣鏈。”
像是有什麼心事,謝衍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沒聽清她剛才說的什麼。
懶得再重複一遍,林爾直接上了手。
“你往這兒站一點。”林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