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坐在化妝桌上,一邊低頭往膝蓋上貼著創可貼,一邊跟林爾聊著天。
“我發現了,所有學校的校慶活動,流程都是大同小異的,辦起來的時候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你看你們學校,再想想之前的海大附中。”
“沒辦法,主要是節目太無聊了。”林爾拿著卷梳,低頭打理著自己的長發,“不是什麼詩歌朗誦,就是校歌大合唱。”
賀寅接話道:“還有我愛你,我的母校。”
“你別先我愛你我的母校了,你這裙子……”秦柯走過來,捏住他腰側的短裙衣鏈往上拉了拉,沒怎麼拉動,“河馬,你是不是長胖了啊?”
這話一出,休息室裏的其他幾個人都齊齊抬頭看了過來。
“……”賀寅說,“你不是第一個說我胖了的人。”
“咳咳。”溫淼咳了一聲,舉了舉小爪子,主動承認道,“第一個說的是我。”
賀寅又說:“你也不是第二個說我胖了的人。”
“咳咳。”林爾也咳了一聲,同溫淼一樣舉起了小爪子,“第二個說的是我。”
賀寅看著秦柯又說:“你也不是第三個說我胖了的人。”
謝肖沒咳,隻靠著沙發抬起手來,挑眉說:“第三個是我。”
秦柯“啊”了一聲,道:“那我是第四個啊?”
“不是。”賀寅說。
秦柯:“?”
秦柯:“還有誰?”
“我。”
一道輕輕涼涼的嗓音。
秦柯扭頭看過去。
說話的是沈嘉喻。
沈嘉喻倚在門框上,歪頭輕笑一聲:“不好意思,第四個是我。”
秦柯:“……”
秦柯做了個總結:“所以說,大家這不是都輪流說了一個遍?”
“所以我才不禁陷入了思考。”賀寅托著下巴沉思道,“為什麼我的很多朋友都說我胖了?我怎麼會有這麼多朋友?我的朋友是不是太多了?”
“好了,多不多暫且不論。”溫淼左手一撐化妝台,動作輕巧地跳了下來,“準備上台了。”
大禮堂的舞台配置極佳,後麵是二百七十度的環形巨屏,配合著明暗交替的光影,直接將舞台效果拉到了滿分。
溫淼紮著雙馬尾,鼻梁上架著個幾乎將臉遮了一大半的墨鏡,林爾的長發微卷,鬆散垂在腰際,難得沒戴黑口罩。
兩人是一模一樣的打扮,身上穿著暗黑係的短褲T恤,膝蓋上方十厘米的位置處,交叉貼著兩個黑色的創可貼。
秦柯謝肖一左一右地站在立式麥克風前,一人身上掛著吉他,一人身上掛著貝斯,頭上皆壓著頂黑帽子,手上還戴著露出半截細長手指的黑手套。
賀寅在舞台偏右的位置,一隻手虛虛搭在鍵盤上。
他身上的那件風衣外套已經脫了下來,隻露著裏麵的暗黑複古長裙——那衣服的側拉鏈還是秦柯好不容易幫他扯上去的。
全員暗黑病嬌風。
這與之前登台的班級截然不同的畫風瞬間吸引去了台下學生們的視線,幾個觀眾席前排的男孩子帶頭吹起了口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