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時桑不知道從哪兒學了點兒算命的皮毛知識之後,就說要幫他算算姻緣,還被他不耐煩地賞賜了一句“自覺點,我看這一圈人裏最需要算的那個人就是你”。
當然,老黃曆除外。
那是個神奇的老黃曆。
那是個人人都想要的老黃曆。
那是個賀寅眼巴巴地問了謝衍在哪兒買的,但最終還是沒有買到的老黃曆。
林爾本以為謝衍會拒絕,卻聽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行啊”。
然後,她就見他隨手抽過長桌前空著的另一把椅子,坐下,拿起簽字筆,刷刷幾下寫下了自己的出生日期。
回想起來之前謝衍在福元寺裏,把抽到的“小凶”扔掉,反手就抽了個“大吉”的騷操作,林爾的嘴角輕抽了一下,偏頭問他:“你也算?”
謝衍:“嗯哼。”
林爾:“你不是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嗎?”
謝衍:“對啊,但他不是說情侶打八折優惠麼?”
林爾:“?”
林爾:“你差這點錢?”
“不差。”說話間,謝衍已經寫完了,把簽字筆放下,將紙張往前一遞,“我就是單純地覺得他說的‘情侶’這倆字順耳,不算一下,對不起這個稱謂。”
林爾:“……”
行吧。
剛把視線收回來,林爾就聽眼前的這位白道袍似有驚詫地說了句:“嗯?富貴命格啊。”
“……”林爾的唇角又輕抽了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句話,她在兩分鍾之前應該就從這位算命先生的嘴裏聽過了。
是不是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到了他那裏,都是富貴命格?
大概是她眼睛的要表達的那個意思太明顯,白道袍想裝看不見都難,他出聲解釋道:“我不是看誰都說富貴命格的,就說他吧——”
白道袍伸手一指,指到了旁邊站著的店員小哥的身上,又說:“他就是窮苦命,一生都要辛苦奔波的,晚年還會疾病纏身,雖不致命,卻終年輾轉於病榻之上,苦痛餘生啊。”
店員小哥:“……”
店員小哥的嘴唇動了動,他似乎是想說什麼話,但最終還是沒說出聲來,隻是從口型上看,應該是“我操”。
瞥見店員小哥的嘴巴一動,白道袍飛快地擺了擺手,尤為大方地道:“兄弟,不用謝,都是同事,這次算免費幫你看的,別人找我看,那都是五位數起步的啊。”
店員小哥:“……”
是嗎,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撇過這個小插曲,白道袍繼續盯著紙張上的生辰八字研究,研究了好半天才說:“帥哥,再看看手相?男左女右,要左手啊。”
謝衍配合地伸出了手來。
白道袍又是一通研究,過了約有一分鍾的功夫,才清了清嗓子,開口了:“確實是富貴命格,不過你這富貴命格和這位美女的還不太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林爾忽然問。
聽見客人捧他的場,主動開口詢問,白道袍似乎很高興,連胡子也不摸了,臉上露了個非常鄭重的表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