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半響方道:“被你說對了一半,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五十年前挑戰神州各派的獨孤孽,但是孽隱國如今的那位國主,他其實是我的弟弟,獨孤隱!”
“前輩要我殺的人,也是他?”
鳶飛戾越聽越糊塗了,但是可以肯定,那位獨孤隱國主一定做過比手足相殘更過份的事。
“你們兄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乞丐被這樣一問,身子大震。
仿佛鳶飛戾這一聲問話,比五雷轟頂對他來說還要來得激烈。
從他驚惶憤戾的一雙眼睛中,任誰也看得出這其中必有隱情。
“那個豬狗不如的人,他害怕我將國主之位傳給我的傲兒,竟然殺了老夫的兒子!”
“簡直喪盡天良,這樣的人怎配活在世上!”鳶飛戾義憤填膺道。
老乞丐忽然道:“好了,不要說了,他日若你修為有成,便幫我殺了他罷!”
說完,老乞丐霍然起身,向周身發出一道澎湃渾厚的真氣,解開了眾人身上的禁製,轉眼消失在廟門外。
看著地上留下的兩樣事物,鳶飛戾自嘲自己這個是非之人,即便在這樣的時候還有如此機緣。
就算自己想做個平凡的普通人,隻怕也未必能夠如願以償。
唉……
可惜了,如今自己殘廢之軀,再厲害的功法秘訣也沒用了。
想到傷心處,鳶飛戾伸手去抓酒壇,但是看到皇甫飛靈甜美的睡顏,他忍住了借酒澆愁的衝動。
多好的姑娘,可是我拿什麼報答你呢?
幾日後。
皇甫飛靈手指靈巧地撥打著算盤,發出一陣好聽的聲音,儼然一副老板娘的精明模樣。
王大牛走過來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飛靈姑娘,過兩日就是七月初七了,城東的盧員外家中辦喜,要我們備好二十壇女兒紅,全都要四十斤大壇裝的,定金已經付了。
可是,眼下我們酒坊沒有這麼大的壇子,昨日我親自去了趟盧家莊,看能否把大壇換成十斤的小壇,不想那位大管家死活不同意,還說這是他們老爺特別吩咐的,一定要四十斤的大壇……”
皇甫飛靈手下一停,不禁微微出神。
這盧員外為何一定要四十斤的大壇子?
與此同時,她腦海中響起殷六指的聲音:“老夫聽城東盧員外提過,半年後七月初七,渝竹三娘會來龍城關為盧員外醫治腿疾……”
太好了,渝竹三娘若是來了,戾大哥的傷殘說不定能夠醫好。
王大牛還在一旁抱怨著:“這個狗二賴,這麼多天都不見人影,飛靈姑娘,你得好好管管他,越忙的時候他越偷懶,看來這趟酒又得我去送了!”
皇甫飛靈回過神來,輕問道:“什麼?”
王大牛跌倒:“飛靈姑娘,我剛才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皇甫飛靈從身上取出一小錠銀子,對王大牛吩咐道:“你下午有空的時候,幫我去定一身衣裳,戾大哥穿的!”
說罷,她把賬薄交給賬房夥計,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