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密函則寫了鳶飛戾決定前往祁山州城,不日內便會動身,好在他沒有投靠浣月皇朝的跡象。
此次姒妤也受邀以使臣身份參加盛舉,同時也接到驚邪劍派天極真人的親筆手書。
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吃驚。
五派會武在即,屆時各派紫金掌門齊至,難免爭鋒相對,挑撥恩怨。
驚邪劍派作為神州武林同盟首擎,必將成為眾矢之的。
驚邪劍派想在這激流暗湧之中保住聲望,化解其他各派的刁難,必然得有一位巧言善辯之人,方能從中斡旋各派間的恩怨。
而姒妤這般陰柔到極致的女人,無疑是個中縱橫的高手。
不過,讓一個女兒家拋頭露麵去做得罪人的事,總歸是不合適的,尤其是一位尊貴的帝姬。
但姒妤還是接受了天極真人的請求。
一來,驚邪劍派的事朝廷不好推辭,事關顏麵,理應榮辱與共。
二來,鳶飛戾現在還背負著誅殺令,沒有天極真人首肯,不知何年才能洗白罪名。
隻要這誅殺令一日不消,姒妤和鳶飛戾之間就算沒有皇甫飛靈,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為禮法世俗所不容。
此事,正好是一個轉機。
想到這裏,姒妤妖嬈的笑意竟有些苦澀。
嫣無雙以為殿下在多愁善感,輕道:“殿下,在想什麼呢?”
“本宮在笑女人的悲,女人癡,一生的追求和心願,也不過是嫁一個自己愛的人,一個肯對自己好的人,便是本宮自己,也不能超脫其外啊!”
聽得那心情淒惻的歎息,嫣無雙酸澀之感衝上雙眼:“奴婢一想到戾公子受的那些苦,這心裏就好難過!”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鳶飛戾以後是做大事的人,這些苦難是他必須經曆的,這樣他才能成長起來,獨當一麵!”
姒妤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逸彩神飛,那種桀然的氣度雖現於女子之身,卻充滿了一方諸侯的豪情與霸氣,令人心折。
禦劍峰,雲海大殿。
齊悲鴻端著一杯溫茶,青眉深鎖。
幾日前,奕國皇帝李思突然重病暴斃,太子昌卻不繼承皇位,對外稱是守陵三年,期間由齊王代掌朝政。
先是半年前浮生閣閣主易位,繼而是奕國皇族皇權更替,這難道是巧合嗎?
如果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如果不是巧合,這浮生閣和奕國朝廷到底搞什麼名堂呢?
齊悲鴻舉步走到殿外,抬眼望著夜空,但見天空黑雲彙聚,怕是很快就要降下一場大雨。
他的神色也凝重下來。
忽然大殿之內傳來“哈欠”聲,齊悲鴻轉身過去,對剛剛醒來的天極真人道:“師傅!您醒了!”
天極真人咂咂嘴,抻了個懶腰,神智似乎還不是很清醒:“現在什麼時辰了!”
齊悲鴻回道:“快到子時了,想必大帝姬和二皇子兩位殿下就要出宮了!”
天極真人長長地“哦”了一聲,伸起脖子看了看天色,喃喃道:“怕是要有場大風雨啊!”
“天有不測風雲,就快下雨了!”齊悲鴻道。
天極真人又低低地“哦”了一聲,在齊悲鴻的攙扶下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緩步走到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