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街邊一間豪華酒樓內,在三樓臨窗的位置,正坐著兩位年輕男女。
男子一身清雅的綠色長衫,臉上蒙著一方絲綢麵紗,發髻插了隻綠竹玉簪,頭發披在身後,瀟灑幹練。
在他身前的桌子上,一把綠色劍柄的寶劍隨意地擱在桌邊。
幾樣小菜,一盞清茶,僅此而已。
女子也是極為相配的水綠色羅裙,身上沒有什麼首飾裝扮,臉上也不施胭脂水粉,卻給人一種靈動活力的感覺。
笑容天真爛漫,無拘無束。
這二人,自然就是鳶飛戾和皇甫飛靈了。
鳶飛戾幹坐在這裏,越發覺得口幹舌燥,想要扯下麵紗。
“不行,這裏人這麼多,萬一有人認出你怎麼辦?”皇甫飛靈急忙道。
鳶飛戾怏怏道:“我想喝點水!”
“忍耐一下吧,你看你身後那位姑娘,她也是輕紗遮麵,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已經好久了!”
鳶飛戾聞聲看去,那張桌上坐了四位氣場不凡的年輕男女。
一人戴了頂書生帽,卻看不出一點書生氣,像是個很有權位的人物,悠閑地品著茶。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眸子漆黑熒亮,麵上半掩薄紗,坐姿很是乖巧。
雖然無法看清麵容,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高冷沉靜,自有一股江湖中人的殺氣。
鳶飛戾一下子便被這個少女吸引住了,仿佛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他心頭縈繞。
殺氣!
不露於外的殺氣!
剩下兩位男女從坐姿上來看,皆是一身端正,似乎對身邊人顯得格外恭謹,應該是仆從或下屬。
這時周圍突然一片喧嘩,鳶飛戾朝百華街東門看去,隻見百餘騎兵的後麵是一片月白映入了眼中,竟然是般若寺眾僧人已經駕臨。
為首的一人是名老僧,手持一根法杖,後麵有四十五名般若寺弟子,還有一些北狄的王公子弟。
但是鳶飛戾這一眼看過去,目光所見卻都不是後麵那些人,而是老僧身旁的一位年輕僧人。
此人一襲月色袈裟,手持降龍法棍斜在身後,連他的麵容也是那般清秀出塵。
“此人怕是般若寺最出色的弟子了!”鳶飛戾眼中大有欣賞之色。
皇甫飛靈狐疑道:“我看他也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難道,比那瑤池宮的紫宸妃萱……”
“隻強不弱!”
鳶飛戾斷言道:“聽說般若寺出了位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二十歲就已是伏龍堂護法,風雲榜一品禦士,對於佛法武學的造詣除了歸元神僧,無人能及他左右,北雪冥僧覺塵,多半就是此人了!”
二十歲晉為一品禦士,與歐冶流雲同等級的高手,連鳶飛戾都需要兩大絕世功法,再憑借驚邪神兵才能與其打個平手。
北雪冥僧,那是何等的驚才絕豔啊!
沒過多久,長街盡頭打著軒王朝旗號的隊伍出現了。
驚邪禦士皆是白衣翩然,手中負劍,氣勢高昂,與那軒國皇族傲視九州的氣象相得益彰,穩穩地把前麵四派都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