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參將恍然大悟似地點點頭,又疑惑:“莫非,這個女子就是無垠城主嗎?”
財迷兒歎息著:“傳聞無垠城有兩位城主,一位喚作魁魅天狐,另一位多年未曾有過音訊,這兩位城主都是世間最富有的人,無垠城更是富可敵國,卻是一座根本不存在的城,若能給你見到城主,那就不叫無垠城了,我看多半是一位財神!”
一眾禁軍立刻放下精弩,列隊右轉,快速向百華街另一頭開去。
鍾離沁悅閣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鍾離沁悅站起身來,將一把沒嗑完的瓜子隨手丟在盤裏,對紅袖女子吩咐道:“把門關好,這幾個月不做生意了!”
說完,她就走回了院中,微微一笑,對正在焦急踱步的夏宮升道:“我已經替你打發了他們,你若有事此刻正好走!”
夏宮升聞言連連作揖,口中連道兩句“多謝多謝”,當下便頓空而起,急不可待地衝向夜幕。
千裏火雖然壯觀絢麗,卻並不能維持多久的時間,在滿天紅光消散後,夜幕更黑,已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山,哪裏是雲。
蒼鸞嶺,西山。
鳶飛戾一行人離開技校場沒多久,東邊就漸漸泛起了魚肚白,一輪紅日露了一半出來。
隻是天空雲層厚重,還沒來得及放亮的日頭,竟又鑽進了雲裏。
驚邪劍散發著淡淡的碧綠幽芒,映襯著主人略顯孤單的身影。
鳶飛戾也不理會身後的人,隻顧向前走路,沒有人知道他的計劃。
覺色不知道,
展柔也不知道,
靖十三壓根就不想知道。
他牽掛爹娘之餘,偶爾向雪詩詩看上幾眼,倒是很想知道這個女子的心思。
雪詩詩一路沉默,傷了容貌之後又發生這麼多的事,顯然是沒心情說話。
幾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牽掛,就這樣各自沉默著,被鳶飛戾帶到了這片危機四伏的深山老林。
因為不清楚山嶺中魔道伏兵的分布情況,一行人隻能徒步探查,以免打草驚蛇,或中了埋伏。
景嬈嬌想說些什麼,但是沒人理她,眼波在鳶飛戾和靖十三身上轉來轉去。
這兩人怎麼看怎麼順眼,各有各的好。
尤其那鳶飛少俠奇貨可居,但越好的東西爭搶的人也就越多。
到底該爭哪一個呢?
她心頭如鹿亂撞,忍不住放緩腳步去等後麵的覺色。
覺色走的也不慢,隻是走走停停,看見螞蟻堆要繞開,見了蜘蛛也要繞開,連一條被鳶飛戾斬斷的毒蛇他也要超度一番,所以就落在了幾人的後麵。
景嬈嬌等覺色走近了,她低聲問道:“覺色大師傅,那個……鳶飛公子對我們不踩不理的,在想什麼啊?”
覺色一怔,隨即苦笑:“景姑娘,我看你也是問錯人了,戾施主想什麼隻怕隻有佛祖知道,你若問貧僧想什麼,貧僧一定會告訴姑娘,因為出家人不打誑語,姑娘想知道貧僧心中所想嗎?想知道姑娘就請問吧,姑娘若不問,貧僧怎知姑娘想知道呢?”
“……”景嬈嬌滿頭黑線:“算了,當我沒問吧!”
忽然,走在前麵的鳶飛戾停了下來。
從樹林深處隱約有說話的聲音傳入幾人耳中:
“咱們等了這麼久,怎麼連一個正道中人都沒看見,什麼破地兒啊,這麼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