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妤好不容易才平複心緒,恢複了以往的冷靜,對紫宸霏萱道:“萱兒,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本宮!”
紫宸霏萱將鳶飛戾潛入丞相府之後的事大概講了一遍,有自己在外麵策應,原本這個計劃不說萬無一失,也能全身而退,卻不料魔道早知道他們會來一樣,不僅在府內布下了埋伏,就連外麵也做了準備,她自己也是拚著九天飛仙才逃了出來,這分明就是一個圈套。
姒妤靜靜地聽著,聽到後麵就什麼都白明了。
隻是她想不明白,魔君為何如此處心積慮也要得到鳶飛戾?
難道隻是為了魔珠和驚邪劍?
索性也不去想了,姒妤當即對江盛道:“江統領,你持本宮的尚方寶劍去找大皇子,但凡軒境之內,所有複姓皇甫的人,以通敵之罪,全部下獄!”
“末將遵命!”
姒妤再道:“另外,你讓博白先生帶上本宮的襲月刃,讓他去趟祁山州城,想辦法找到魔宮的擎雲堂堂主,約好時間,就在三日後吧,地點就是昆侖穀那間酒樓!”
“末將這就去辦!”
見姒妤沒有其他吩咐了,江盛起身就走。
“妤兒姐姐,你怎麼能指望魔道的人呢,你與那女魔頭不過才見了一麵,怎能輕易涉險?”
“事已至此,本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若帝婿有何不測,本宮這些年的準備便要付之東流了!”回眸間,姒妤盯著床榻上鳶飛戾換下的衣裳,眉宇間凝出一絲疲憊:“帝婿啊帝婿,何時你才能讓本宮省點心啊!”
清晨的奕國皇宮禦花園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魔君站在一座亭台中,舉目遠望,入眼是一片瑰麗的朝霞。
不多時,鳶飛戾被兩名魔衛押了過來。
血舞稟報:“聖君,鳶飛戾帶到!”
魔君擺了擺手,浣月雙使退到了一邊。
但他依舊沒有轉身,也不再多說一句勸降的話,因為他不難看出,這個男子寧願死都不會投靠皇朝的。
鳶飛戾的目光從魔君背影漸漸移到了自己麵前的石桌上,不禁笑了笑。
石桌隻有兩樣事物,一塊黃金帥印,一盅毒酒,僅此而已。
但其中深意,卻是一目了然。
鳶飛戾兩步走了過去,毫不遲疑地伸出手,直取那盅毒酒端了起來。
“不知閣下賜的毒酒,是否稱得上見血封喉?”
“何以解愁,唯有浮生,這盅酒名為夢斷浮生,本君向你保證,這是世間最毒的酒!”魔君說道。
“夢斷浮生,原來不過都是夢一場!”鳶飛戾慨然輕歎:“如此,多謝閣下賜酒!”
魔君轉過身來,眼中光芒閃爍,忽然道:“你下一刻就要死了,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麼?”
鳶飛戾一怔,下意識摸向腰間的長相思,卻摸了個空。
抬起頭,目光遠眺龍城關方向。
他深深地望著,仿佛望眼欲穿。
能看到飛靈安然無恙,自己死了也甘心了!
隻是……
鳶飛戾慢慢收回目光,隻歎了口氣:“若說有,就這樣死了,我自然是有遺憾的,殿下的江山共主,天下為公,還沒能實現呢啊!”
魔君溫言說道:“本君本不想殺你,但襲月帝姬乃是本君心頭大患,而你有奪三軍之勇,若你們二人珠聯璧合,本君的布武天下便難以實現,若你願意為皇朝效力,本君可封你為魔宮的修羅聖主,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