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在幾名軍卒的帶領下,趙虞一行人便來到了王尚德所在的府邸書房。
即前一陣子王尚德接見魯陽鄉侯一行人的地方。
出於禮數,趙虞吩咐靜女、張季、馬成以及其餘五名鄉侯府的衛士皆等候在書房外,而他自己則邁步走入書房。
與當日見到王尚德時的情況有所不同——當日王尚德也許是想給劉緈、想給魯陽鄉侯一個下馬威,以至於在他們進屋時,這位王將軍置若罔聞,依舊繼續著自己的事務,幸虧彭勇暗中替幾人解圍,才免除了幾日傻傻站在原地的尷尬。
不過今日待趙虞走入這間書房時,王尚德卻是在書案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甚至率先開口與趙虞交談:“小子,今日僅你一人?”
“是的。”
趙虞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今日僅小子一人前來拜會王將軍。”
“有意思。”
看著趙虞仿佛小大人的模樣,王尚德饒有興致地捋了捋胡須。
他還記得當日,就連魯陽縣的縣令劉緈,就連這小子的父親魯陽鄉侯趙璟,那二人見到他王尚德猶戰戰兢兢,可唯獨這小子當時不亢不卑,甚至於,還在他麵前狠狠數落了孔儉,真可謂是初生牛犢不畏虎。
王尚德並不討厭這種有膽氣的小孩,更別說趙虞當日投其所好的幾句奉承話,也正中這位王將軍的歡心。
他饒有興致地問道:“小子,你今日做什麼來了?”
趙虞拱了拱手,說道:“小子在家中又找到了些上年份的酒,願贈予王將軍與彭勇將軍……”
剛說到這,就聽書房外傳來了彭勇的聲音:“酒?”
隨著話音,彭勇大步走入了書房,笑著說道:“末將似乎聽到了酒?”
“……”
王尚德頗有些無語地看了眼彭勇,搖搖頭說道:“彭勇,你的耳朵當真就跟你的鼻子一樣,隻要是涉及酒的,都不會漏下。”
看得出來,王尚德對他的愛將頗為寬容,絲毫不怪罪彭勇擅闖他的書房。
“將軍莫要挖苦末將。”
彭勇笑了笑,旋即瞥了一眼在旁的趙虞,笑著解釋道:“末將是聽說這小子單獨來拜見將軍,心中好奇,是故前來探個究竟,哪知那麼巧,剛好聽到小子提及酒……小子,你是給將軍與我送酒來了?話說,前幾日不是送來過了麼?”
的確,當日辭別王尚德,回到魯陽之後,魯陽鄉侯便吩咐府上家仆從酒窖裏找些幾壇上年份的酒水,裝了滿滿一車派人送到宛城這邊。
而今日,趙虞又打著送酒的旗號親自前來宛城,別說王尚德,這事連彭勇都瞞不過。
當然,趙虞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在彭勇說完之後,他拱手解釋道:“小子今日前來,其實是為了與王將軍商議大事,但又不好空手而來,於是便在家中找了些上年份的酒……”
“商議大事?”
看著趙虞一本正經的模樣,王尚德不禁愣了,旋即哈哈笑了起來。
倒不是說他看不起趙虞,認為趙虞過於年幼,實在是趙虞那稚嫩的外表與那句“商議大事”太過於違和,縱使王尚德也不禁樂了。
“商議大事……好,小子,你準備與王某商議什麼大事?”王尚德問道。
見此,趙虞又拱拱手,問道:“王將軍,不知軍市之事,您籌措地如何了?”
聽到軍市二字,王尚德頓時恍然,他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原來你是衝著軍市來了。……也對,這條策略原本就是你向王某提出,顯然你最清楚其中有利可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