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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趙虞穿上衣服推門出去看,果然屋外並無朱成、孫言二人的蹤影。
往日這個時候,這二人已早早地在屋外守著,仔細想想倒也蠻盡職的,隻可惜,那二人妨礙到了他。
遺憾地搖搖頭,趙虞回到屋內,繼續往草鋪上一躺。
靜女看得奇怪,不解問道:“今日不去山頂麼?”
趙虞笑著解釋道:“我要先等郭達的消息?”
“咦?”
見靜女麵露不解之色,趙虞便將昨日的事對靜女說了一遍,聽得靜女滿臉驚訝:“那二人今日未曾出現在屋外,原來是郭達大哥派人所為?那……那……莫非郭達大哥也派人教訓了魏喜?那個魏喜,人還是挺不錯的,就不要教訓他了吧?”
“唔?”趙虞很意外於靜女竟會替魏喜說話。
忽然,他聯想到了昨日他與郭達去夥房時看到那魏喜竟在幫著搬柴火的那一幕,他表情古怪說道:“說起來,關於那魏喜,我正好有事問你呢,你是怎麼說服那魏喜,讓他幫著夥房一起幹活的?”
“就……就是跟他講道理啊……”
靜女神色有些閃躲,似乎有些心虛。
見此,趙虞故意質疑道:“真的?”
在趙虞的質疑下,靜女最終還是道出了原因。
原來,魏喜第一日跟著靜女到夥房時,也跟朱成、孫言二人似的,氣焰十分囂張,在夥房裏什麼都不做,就偷吃偷喝,於是靜女就趁他喝得爛醉時,跟鄧柏、鄧鬆二人將他綁了起來。
等魏喜酒醒之後,靜女直接了當地告訴他:大寨主派你來監視我,隻因為大哥周虎惹得大寨主有些不快,其實派不派你來監視我本無必要,但你卻不顧大寨主的命令,喝地爛醉如泥,你猜大寨主知道後會怎麼想?倘若你聽話,這件事我可以替你隱瞞,甚至之後每日都能讓你吃到豐足的酒菜;但倘若你不聽話,我就叫人把你腿打斷,再告訴大寨主你瀆職的行為。我無所謂,無非就是大寨主換個人來監視我,但你就不同了,你好好考慮。
“……於是他就聽你的了?”
趙虞表情古怪地看著靜女。
“嗯。”
靜女仿佛做錯事似的,心虛地低著頭。
趙虞看著好笑,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低聲說道:“使他喝醉的那酒,不會也是你們故意擺在他麵前的吧?”
“不是不是,那……那本是給朱旺準備的……”
靜女偷眼看著趙虞,麵紅耳赤。
看著靜女心虛的模樣,趙虞哪裏還會猜不到,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瞧見趙虞那模樣,靜女頓時就慌了,眼眶含淚怯怯地小聲說道:“我變壞了,少主是不是就不要奴了?”
“怎麼會呢?”
趙虞將靜女摟在懷中,笑著寬慰道:“會用計謀,這可不是什麼壞事,相反,我很高興。”
此時他才意識到,原來靜女並不像他所以為的那樣柔弱,其實她也懂得用計謀、設圈套、以及說服別人。
趙虞懷疑,靜女可能是受到了他的影響。
這是好事啊,畢竟這意味著靜女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甚至於日後待他收服了這座山寨後,靜女也能幫他分擔一部分事物。
而另一邊,大概巳時前後,楊通醒了,此時立刻有人將昨晚發生在朱成與孫言二人身上的事稟告這位大寨主。
“老大,昨晚朱成與孫言二人在與人爭執時負傷,二人都斷了一條腿。”
“什麼?”
楊通一聽心中微怒,冷聲問道:“誰幹的?”
他原以為會是陳陌或者王慶手底下的人,卻不曾想前來稟報的山賊卻說道:“是郭達大哥手下的陳才。據說,昨晚陳才那幫人喝醉酒,被朱成推了一把摔倒在地,然後就……雙方就起了衝突。”
楊通頗感頭疼地揉了揉腦門:“叫郭達來。”
“是!”
片刻後,郭達來到了楊通的屋子。
楊通問他道:“郭達,你手下的陳才昨日打傷了朱成與孫言二人,你可知情?”
郭達點頭說道:“我知道,是我叫陳才那麼做的。”
“什麼?”
楊通愣了愣,沉著臉問道:“為何?”
郭達抱抱拳說道:“這二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倆根本不知何為變通,也不知阿虎對我等的重要,他倆連阿虎上個茅房都要在旁盯著,不允許阿虎私下見任何人,就連我,亦被他們攔下。……老大,留這種蠢貨在阿虎身邊,隻會增加阿虎對老大的怨言,能起到什麼幫助麼?不瞞老大,我昨日與阿虎喝了一頓酒,他對我還比較信任,據他向我透露,他認為老大已不再信任他,是故,他已有心帶著他弟弟離開山寨,另謀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