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虞,又看著靜女,張季此刻心中有千萬種激動,卻不知如何表達,最終,他發自肺腑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看著激動地滿臉潮紅的張季,趙虞笑著寬慰道:“張季,想必你有很多事想要問我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要問你……在等你的時候,我與靜女烤了一些肉,我等坐下慢慢聊,如何?”
“是!”
張季激動地抱了抱拳。
旋即,趙虞、靜女、牛橫、張季四人圍著篝火坐了下來。
此時,張季逐漸也鎮定下來了,他好奇地問道:“二公子,你怎麼……”他看了一眼牛橫,委婉說道:“……怎麼會成為‘黑虎’這支綠林豪傑的首領呢?”
聽到張季的說法,趙虞與靜女皆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旁,牛橫從懷中摸出一個酒囊,剛喝了一口,就聽到張季這句扭捏的詢問,他笑著說道:“兄弟,不必如此拘束。你是阿虎親近的人,阿虎是咱兄弟,那咱們也就是兄弟,來!”
說著,他將手中的酒囊遞給了張季。
張季有點看不懂這莽漢與自家二公子的關係,卻也不好駁了對方的好意,再加上有一陣子沒嚐過酒味心中也饞,遂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看得牛橫大為高興,一拍大腿稱讚道:“好,爽快,是條漢子!”
趙虞輕笑著搖搖頭,從旁靜女卻不鹹不淡地說道:“牛大哥,勸你多少回了,空腹飲酒傷身……話說你這個酒哪來的?你的份額不是早喝完了麼?不會是叫底下的弟兄孝敬的吧?”
聽到這話,牛橫方才的豪爽頓時消失不見,隻見他從張季手中接過牛囊藏在懷中,目光閃爍地說道:“瞎說,這是我……我攢的,可不是從陳才那裏搶來的……”
見牛橫不打自招,靜女又好氣又好笑,正要說話,卻見趙虞笑著插嘴道:“好了好了,今日高興,喝點就喝點……”
“阿虎說得對。”牛橫眼眉一挑,順著話接道:“今日碰到張兄弟,高興,喝點就喝點……你說是不是,張兄弟?”
此時張季也已看出這莽漢是沒什麼心眼的性情人,苦笑著點了點頭。
見此,靜女無奈地搖了搖頭,遞給牛橫幾串已烤熟的肉,勸道:“先吃點肉墊墊肚子……”
“好好。”牛橫連連點頭,結果趁著靜女轉身給張季遞過去幾串肉時,又趕忙像做賊似的喝了一大口。
趙虞看得暗暗好笑,在微微搖了搖頭後,也不管牛橫在旁吃喝,語氣略有些唏噓地講述起了當年的往事:“……當年,你與馬成、曹安,陸續為我與靜女斷後,引開追兵,我二人這才僥幸逃過一節,逃至北邊的應山……倘若我沒記錯的話,就在這附近,在略靠西南的位置,躲藏了兩日。當時,天上開始下雪,我二人無處藏身,又找不到可以吃的東西,全靠靜女摘了一些野果,賴以果腹……”
說著,他有些動情朝靜女伸出手掌。
靜女會意,忍著羞澀將手放在趙虞的手掌,既羞澀又甜蜜地被心愛的人緊緊握著。
張季這才明白趙虞為何約他在這邊相見,一臉羞慚地低聲道:“是卑職無能……”
“誒。”
趙虞抬手駁回了張季的話,笑著說道:“你若是再動不動就自責,那我就不說了。”
張季連忙說道:“是卑職多嘴了,二公子請講。”
見此,趙虞這才繼續說道:“……當時我二人在山中等了三日,不見你與馬成、曹安回來,我猜測你等或已遭到不測……我等原本準備前往葉縣投奔毛公,不曾想,毛公當時因我家之事而氣怒攻心,不幸暴斃。就在我二人無路可去之時,正巧遇到一撥搶掠村子的‘應山賊’……”
“是陳陌與劉屠他們吧?”吃得滿嘴是油的牛橫在旁笑著插嘴道。
“對。”
趙虞笑著點了點頭,旋即麵朝張季又說道:“當時漸入寒冬,我與靜女一合計,便改名換姓投奔了這夥山賊,決定在這窩山賊中立足,再考慮報仇的大計……這一轉眼,就快七年了。”
盡管趙虞說得很簡單,但張季卻聽得心潮澎湃。
要知道當年這位二公子才不過十歲,一個十歲的半大小子,帶著一個十歲的女孩,為了活命與報仇投身於一窩山賊之中,曆經整整七年,終於成為這夥山賊的大首領,不難猜測其中的艱難。
而就在張季感慨之際,忽見趙虞攤了攤手,笑著說道:“好了,關於我二人的經曆,就這些了……你呢,張季?”
見趙虞三兩句就揭過當年的苦難,張季心下暗暗感慨。
感慨之餘,他放下了手中的烤肉,沉聲講述起當年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