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蔻辦事情果然很快,兩盞茶不到的功夫,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打點完畢。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跟玉從放交涉的,竟然同意讓她把船停靠在鳳冠島內港。要知道鳳冠島雖然重重設防,可那都是防於外圍,內港已經是位於防線之內了,若是在這船上藏一伏兵,誰也不敢保證二十年前的巨變會不會再次發生。
玉從放和司蔻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聯係。很顯然,紅綃夫人上島應該是由玉從放所安排的,作為一把手的慕容一色顯然毫不知情。而現在,她們離島一事都是由玉從放在決定,慕容一色甚至連麵都不曾露過。難道他就這麼信得過玉從放?就算如此,他又憑什麼相信司蔻這個外人?匪夷所思。答案就在司蔻口中,但雁初壓下了提問的衝動。如果有必要的話,相信司蔻一定會告訴自己,現在她隻字不提這件事,那就是沒有讓自己知道的必要。
雁初發現,她現在對司蔻有種盲目的信任和崇拜,隻要司蔻認為是對的,那就是對的。有時候雁初都要懷疑到底誰才是男的,誰又該依靠誰?一個完美的女性,竟然能有如此大的魅力,讓自己無限滋長出依賴的情緒,不但毫無反感,反而甘之如飴。
慕容一色仍然沒有來,明煥遠也不見了蹤影。玉從放在船頭跟司蔻說了句什麼,遞給她一小包東西,惹得司蔻麗顏綻放,堪比花嬌。雁初有點小小的妒嫉,有種東西在心裏慢慢滋長。別過頭去,忽然看見山崖上一個黑色的身影,長發飛舞,身長挺立。
“慕容一色?”雁初喃喃自語道。又看他唇形動得飛快,卻沒有聲音傳來。雁初雙手攏在嘴邊大聲道:“聽——不——見!大——聲——點!”
司蔻和玉從放聞聲一頓,齊齊地望了過來。“怎麼了?你在跟誰說話?”司蔻緩緩走了過來。
“是慕容……”雁初啞然。就這麼一轉頭的功夫,慕容一色已然沒有了蹤影。
司蔻和玉從放卻是一幅了然於心的表情,相互對視一笑,然後玉從放下船,吩咐船工撤了舢板開船。雁初突然無比討厭玉從放那慵然自若的表情。
“那是什麼?我看看!”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不問,但這件事不行。不弄個明白的話,雁初怎麼也無法安心。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苦丁葉,你知道的,我暈船。”司蔻輕描淡寫地道:“在舌底含上一片苦丁葉,很管用的。上次還好有你,我一離開陸地,就什麼也幹不了了。”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問這些!你跟玉從放是不是……是不是……兩情相悅?這句話一直在喉嚨裏翻滾,卻始終發不出聲來。海風微醺,白浪逐舟,發出“嘩嘩”的拍擊聲。燕鷗也在帆頂盤旋,“呀呀”的鳴叫聲不絕於耳。雁初此時卻覺得天地都啞了似的,聽不見任何聲響,眼裏隻有司蔻飄然的身影。
不要走!不要走!她心裏大喊。
忽然見司蔻回身向自己走來,她才醒悟到,原來自己已然高喊出聲。
“你跟玉……”
“給我唱首歌好嗎?”司蔻靠了過來,倚著船舷,出聲打斷她的話。
第二次,最想說的話沒能說出來。她靜靜地望著司蔻柔美的臉龐,心不斷往下沉………良久,她終於開了腔:
“海上
你溫柔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