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歲寒淡淡的道，“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好。”
方淑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就不打擾他們了。
金綰看到厲歲寒端著咖啡進來，她有氣無力的道，“謝謝。”
“公司的事情，你先不要著急，一樣一樣來做。”厲歲寒道。
“我知道。”
金綰突然感覺到，自己真的是一團亂麻。
為什麼事情，總是在剛看到點曙光的時候，就出了亂子。
要不是張一民的突然去世，她可能已經將問題解決。
也不會再有這麼多煩惱。
金綰也沒有想到，張一民在臨去世之前，竟然做了這麼大的決定。
他竟然將自己的收藏品，悉數交給厲歲寒來處理。
厲歲寒好像看穿了金綰的想法。
許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已經產生了默契。
厲歲寒道，“關於張老委托的事情，你先慢慢考慮，不用這麼著急做出決定，張家那邊有我在。”
言外之意，希望金綰不要受到張家的壓力。
金綰道，“好的，我明白，我也會盡快的做出決定。”
畢竟，這些事情，耽擱的時間越長，也越對她不利。
很快，林晟就來到了金綰的公司樓下。
厲歲寒這才離開。
金綰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來回旋轉個不停。
她確實是有私心。
想要從張一民那裏，得到外公以前耗盡一輩子的心血，才收藏到的那麼多好東西。
因為外公以前的心願，就是有朝一日，將那些寶貝都捐贈到博物館。
可以讓更多的人，欣賞到人類遺產的瑰寶。
以前，她是沒有能力辦到這件事。
如今，這個想法很快就能實現的條件，就擺在她的麵前。
金綰怎麼能不心動。
可是，接受了張老的條件，就是要放棄對張芊芊的追責，
她左右為難。
金綰也明白，很多事情上，特別是在長大了之後，要學會妥協。
有些事情的解決方法，不一定是非黑即白，也有很多灰色地帶。
不是說水至清則無魚嗎？
有些事情，並沒有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
她必須做出選擇。
金綰越是想這麼事情，越是頭疼的厲害。
若是她答應張老，那怎麼和團隊的人解釋。
金綰捏緊眉心，想要緩解下疼痛。
突然聽到敲門的聲音。
這個時候，顧重深走了進來。
他看到金綰一臉愁容的樣子。
“你怎麼了，不是證人已經在我們這邊了嗎？怎麼你還是很煩惱的樣子。”顧重深道。
金綰苦笑了一聲，然後道，“坐。”
顧重深看出金綰好像有話要說。
金綰道，“要是有個機會，可以完成一個重要的心願，但是有可能要將壞人給放掉，你會選擇哪一個？”
顧重深不假思索的道，“那看哪個選擇，對你來說更重要。”
他這麼一說。
金綰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麼道德聖潔人士。
她做不到，為了公平正義，來懲罰張芊芊。
可是，外公的心願，這個砝碼，比起讓張芊芊受到應有的懲罰，要重要的多。
畢竟，張芊芊做的事情，她以後必然會付出代價。
說起來，她已經付出了代價。
若是沒有和她在花店上的拉鋸戰的話，也許她的孩子就不會就這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