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風見她此舉,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強忍著笑意,起身作揖,“抱歉,這……是本道失誤了,是本道沒考慮到你的實際情況。”
一麵說,簡輕風一麵從白白的嘴裏將那枚短哨重新接過,又從他的芥子囊中取出了另一件東西遞給她。
“這是傳音鈴,搖動後,就可以對話,比那短哨好用。”
白白一聽簡輕風要給她一件更厲害的,當下怒氣全消,她半信半疑心裏又沾沾自喜地接過,“你可莫要再誆騙我了,若再欺我無知,我就將你趕出我的白骨洞。”
說罷,她晃了晃手中鈴鐺,衝那鈴鐺輕輕喚了聲,“臭道長?”
另一道細細的聲音便立時從簡輕風身上傳出,簡輕風自芥子囊裏取出另一枚傳音鈴,方才白白的聲音便是從那裏傳來。
“如何?”簡輕風收好鈴鐺,“你既然用了短哨,想必是找過我,是有何事?”
簡輕風也大概摸清了白骨精的性子,這白骨精雖說是青山山主,卻是個沒心沒肺的,若不提醒她重點,指不定就因得了傳音鈴而忘記尋他的原因了。
白白一拍腦殼點頭,“對對對,我是因為有事兒才尋你的。”
“白日裏,我聽遲遲說近來青山十分不安定,不說亂葬崗時常有盜墓賊闖入,就是那些被隔絕在青山外的惡靈、魔物也頻繁騷擾青山。我想,你雖不是青山人,但以你的修為想來對此你應當十分清楚。”
“白山主為何要對本道說這些?”
白白見他裝傻,手一抬,一掌拍在麵前的石桌上,“簡輕風!你莫要再給我裝傻!你做為一個正派道士,怎會無緣無故留在遊魂眾多的青山地界,你可不要誆騙我說是大發慈悲想要保護遊魂,這種鬼話便是三歲孩童都不信的。”
簡輕風見狀搖頭長歎,“白山主,若本道說,將此行目的告知於你後,你千年來的安逸生活就要走到頭了,那你是否還想聽?”
白白頓時萎了。
隻見她猶豫著起身,手裏把玩著方才簡輕風給她的鈴鐺,半餉才回到簡輕風麵前,“這也是要看情況,若此事涉及整個青山及眾遊魂的安危,那作為青山山主,我還是有知曉的必要。”
畢竟若真有難,她身為山主定是第一個不保的。
白白的回答讓簡輕風詫異,這些時日的觀察,他以為她隻是一具沒有夢想,混吃等死的白骨精。
倒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格局。
“既如此,那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白白聞言重新落座,安安靜靜又擺出了一副聽故事的姿態。
隻,簡輕風還未來得及開口,洞外又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痛苦聲。
白白分辨一二,“又是劉寡婦,哭成這樣是她那相公又被擄走了不成?”
待白白與簡輕風聞聲出洞時,劉寡婦正跌跌撞撞地倒在兩人麵前。
劉寡婦的遺容並不淒慘,是以死後隨便打扮也能顯得十分體麵。可今日所見之人卻不如白白印象中的那個寡婦鬼。
隻見她披頭散發,整個魂魄晃晃悠悠十分不穩定,那狼狽模樣好似下一瞬就要灰飛煙滅似的。
“幾日不見,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模樣了?是你窩洞又進了賊人?把你相公擄走了?”
劉寡婦顫抖地厲害,緊緊抓著白白的手骨拚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