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次與惡靈的大戰後,白白就很少見到簡輕風了。
可即便見不到簡輕風,白白也沒法忘記京尤說得那些話。這件事猶如一根刺紮進了白白心中,如若不尋機會□□,怕是永生能與之共存。
她也曾試圖說服自己不去細究,繼續過她鹹魚般的日子,但內心裏她越是這樣暗示自己,潛意識裏就越想知道從前發生的事兒。
她是誰?是如何死去的,在她死後又是誰對她做了那麼歹毒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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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她好容易逮住了正要離開白骨洞的簡輕風。
“你對從前的事兒就一點兒都不感到好奇嗎?”白白望著簡輕風的背影,“你不好奇也無礙,我好奇。”
“此前,你說過你會還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簡輕風轉身,“你想做什麼?”
“我想讓你幫我尋著從前的記憶,本山主不想再繼續這麼渾渾噩噩下去。”
“為何尋我?”
“因為京尤說你從前與我相識,最主要的……在我身邊隻有你的能力最強。”她在青山那麼多年,都沒能尋到讓她恢複記憶的法子,但簡輕風出現後就不同了。
白白與遲遲想的一樣,或許道長就是打開她心底疑惑的鑰匙,不論如何她也要抓住這個機會。
“或許是京尤認錯了人。”簡輕風低聲道。
“即便真是認錯了人,也無礙,隻要能幫我就行。”白白見簡輕風的語氣似有鬆動,忙補充道。
“容我想想。”
目送簡輕風回了他的窩洞,白白坐在愣在原地許久。
“他沒拒絕!!!”白白激動回神,“他沒拒絕就表示他可能會答應她的請求。”
在這件事上,白白其實並未抱有多大期望,畢竟……
眼下簡輕風生活得很好,有困擾的隻有她自己而已。
若她是簡輕風,或許也不會想知道前世的恩怨糾葛,畢竟那些都已過去了,眼下的才是他正在經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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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當真這麼說?”遲遲聽了白白的敘述,也感到十分詫異,“初見道長時,我還當道長是個不解風情的冷漠人,眼下相處過幾次後發現他似乎也沒那麼不近人情麼。”
“怎麼?又中意道長了?別忘了人妖殊途,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抓妖的道士,你們沒有未來的。”
遲遲蹙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半餉才反應過來。
“不是,向來花癡的不是你嗎?怎麼反倒你教訓我起來了?”
“我見你的道長一臉崇拜,還當是你心悅他呢。”
“胡扯什麼?你可不知,這青山上可不僅是我崇拜他,自打那日與惡靈一戰後,道長的名號就在青山傳開了,若非是估計你的臉麵,恐怕前往白骨洞說親的都能將你這門檻踏破了。”
“真的假的?”白白詫異,“我青山何時多了那麼多戀愛腦?難不成他們都不怕道長何時給他們一劍叫他們灰飛煙滅的?”
“你何時這樣理性了?我可沒想到這話會從你的嘴裏說出來。”遲遲不解。
“嘖……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我這狀態都持續一千兩百多年了,該做出點改變了。”
“白白,你想清楚了?要去找記憶?”
“自然是想清楚了,我也不想永遠被困在青山裏,也想下山去走走。去看你所說的人間煙火,情愛綿長。”
遲遲拍了拍白白的肩膀。
作為白白的好友,她自然知曉白白的內心。
一千兩百多年白白一直守著亂葬崗,住在青山上。即便青山延綿了百裏,可白白早已將山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踏遍了。
如此一成不變的環境,是個人都會厭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