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子聞此,氣得臉都綠了。
隻見她的臉色五顏六色地變換著,半餉才怒瞪了身後兩無用的弟子一眼,而後重重呼了一口氣,大手一揮,“咱們走著瞧。”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帶著她那無用的徒兒離開了。
遲遲見他們離開,來到白白身邊,“白白你怎知他們會救那兩個窩囊廢?”
“很簡單,上回他們也帶著這兩窩囊廢,出門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的,定是他們的重點培養對象。看他們自己的能力,我想應當也是弟子甚少,好容易有兩個可以看的,當然會好好護著。”
“錯了。”簡輕風的聲音插話進來,“他們作為傲天派的長老,膝下弟子眾多。”
“是嗎?傲天派?這門派的名字怎麼那麼有喜感呢?”白白捂嘴竊笑兩聲。
“隻是……那些弟子都是歪瓜裂棗。如你而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那兩兄弟了。”
“如此聽來,那傲天派怕是快要亡了。”
簡輕風淡淡地掃了白白一眼,偏頭繼續往原定的路線趕路。
“誒!道長,你可有傷到哪兒?要不讓遲遲替你瞧瞧?”
“不用費心。”簡輕風頭也不回地道,“快趕路吧,若腳程慢了,今晚怕是要在野外休息了。”
“野外就野外,我一個鬼難不成還要怕別的鬼不成?到底是傷勢要緊啊。”白白衝簡輕風的背影喊。
可簡輕風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埋頭往前。
“遲遲,你說道長這是在生氣嗎?”
“為何這麼說?”遲遲不解。
“此番咱們將事兒辦得這樣好,道長為啥連考讚都沒有一句。”
“要誇你什麼?”遲遲問,“誇你打人打得好?這聽起來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白白撇撇嘴不說話了。
—
雖說,簡輕風高冷地不需要遲遲幫忙,但在找到落腳點後,白白還是翻找出了當初子清留在白骨洞裏的繃帶傷藥,硬拽過了簡輕風的手,替他包紮上了傷藥。
也好在道長的傷口不深,大概幾日就能恢複。
三人緊趕慢趕,終於在三日後,趕到了廣河縣。
白白一早就在路上聽聞了廣河縣的繁華。
從前,青山每隔百年也會開設市集,屆時青山上的一眾生靈隻要是有貨物交換的便都會到市集上。
那大概是白白見過最熱鬧的時刻了。
白白心想,廣河縣再熱鬧大概也不過如此。
可當她真到了廣河縣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的那隻娃,眼界太短小了。
青山上的市集與這廣河縣的繁華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可相比啊。
“跟緊了,莫要亂跑。”站在城門口,簡輕風著重提醒白白。
白白繃著嘴,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直看著簡輕風,她衝簡輕風鄭重點頭,“道長放心,我斷不會給你惹麻煩!”
簡輕風見狀,張了張嘴,原本還想囑托的話到底沒再說出口,他沉默地轉身兀自進了城門。
白白見狀興奮地與遲遲對視一眼,連跑帶跳地跟著進了廣河縣。
進了城門,入眼便是一條繁華的街市。
街市兩側的房屋商鋪鱗次櫛比,街道竟是比她的白骨洞口還要寬大。
進了廣河縣的白白,就像是個從未見過世麵的孩童,什麼都想看看,什麼都想摸摸,滿眼的好奇與興奮。
……
一刻鍾後,白白區別於方才的興奮,正乖巧地跟在簡輕風身後。
她的手腕上此時正係著一根細細的紅繩,而紅繩的另一頭在簡輕風的手腕上。
“遲遲,你說得好吃的肉包子在哪兒呢?”白白語氣哀怨,嘴巴微不可見地癟著。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閑心想吃的?”遲遲詫異,她不得不佩服白白的心大,“你小心點兒,若是沒跟上道長,這紅繩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白白掃了一眼手中的紅繩,麵色拉胯得更是厲害了。這紅繩的存在,束縛住了白白的自由,它把白白綁在了簡輕風身邊,隻要她離得遠了,紅繩就會無限係緊。
想她白白好歹也是青山山主,沒想到出來後,竟是叫這道長這樣欺負,虧得她此前還救了他呢!
“誒……那些人圍在那兒在做什麼呢?”白白餘光瞥見不遠處的一群人,心下好奇。
“他們做什麼也不管咱們的事兒啊。”
遲遲這麼說,白白卻是眼睛滴溜溜一轉,瞥了一眼正在香燭鋪子買黃紙的簡輕風。
“道長眼下正忙,咱們過去瞅瞅,不礙事兒。”
不等遲遲說什麼,白白就已拉過了她的手往那處人群去了。
“聽說了嗎?幾日前牛二家丟失的閨女尋著了!”
“尋著了?”
“是啊!隻可惜了,都麵目全非的已斷了氣了。若不是她身上有牛二媳婦兒的鐲子,都認不出來人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