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所有一切,從沸騰降至冰點,真正的冰點。

她竟然可以為了紀夜澈如此的奮不顧身,如果沒有收住這一拳的話,她會死在他的手下的。

駱寒覺得魂魄都給抽空了,所有的東西都在向外剝離著的,他的心好痛,第一次痛成這樣,痛的讓他不想再麵對了,能這麼傷他的人,也隻有她,一個他等了6年的女人。

眸中的液體最終以下垂的姿態滴落在她的發絲上,滲透進她頭皮的毛細孔中,,,,

白初夏閉著眼睛,她以為駱寒的拳頭定會落在她身體的那個部位上,可是很久很久之後都沒有動靜,她隻感覺到有液體打在她的頭上,一滴,二滴,三滴,,,,從溫熱到冰涼,如同冰錐般劃過她的肌膚。

空氣中滿是血腥氣混雜著鹹濕的氣味。

她忽感到很害怕,掉在她頭上是什麼東西?駱寒的什麼掉在了她頭上了?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慌籠罩在她的心間,使她從心底劇烈的顫抖起來。

心裏已經猜到是什麼了,她的心莫明也窒息的痛了起來,她沒有勇氣回頭去看,就算是看一眼,也覺得艱難。

駱寒放下了拳頭,站直了身體,怔站在原地沒有再動,眼睛望著白初夏,沒有移開半分。

紀夜澈的手還在流血,意識清醒了一些,看到撲到他身上的白初夏,以及在掉淚的駱寒,他跟他當了超過20年的朋友,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也沒有想過,駱寒的眼睛裏也會流下這種液體,仿佛眼前這一切,是場虛幻,不是真實的。

“初夏”紀夜澈輕輕的叫喚了她一聲。

他的聲音如此輕,卻又如同一聲驚雷般震醒了所有的人。

白初夏張開眼睛,抬頭看到臉色蒼白的紀夜澈,想起剛才駱寒發起狂來把他的針頭掀掉了,她看到那血瞬間從血管中噴出來,真是可怕極了,她側頭去看他的手,見到整隻手已經血肉模糊了,她趕緊直起身來,拿出口袋中自已手帕給他捂上“你沒事吧,能站起來麼?”

“別忙了,就讓我這麼坐一會吧,你去把門關上”紀夜澈淡淡的說道,嘴角帶著血絲,駱寒的這二拳,可真是毫不留情,不過他知道,現在,他比他痛。

白初夏明白紀夜澈的意思,站起來,跑到門口,朝著外麵看了看,把門關上,順便上了鎖。

一轉身,瞳孔中就印進了駱寒的身影,他臉上有未幹的液體,她的心一下子又酸澀的好像下了一場大雨般的潮濕苦楚。

他為什麼要這樣,6年前好好愛他的時侯,他說不要,現在她已經鐵了心把他拒在心門之外,他又要來如此的折磨她,他想怎麼樣,他究竟想怎麼樣。

深呼吸抿抿唇,把到了喉嚨裏的眼淚逼回去,白初夏知道現在總要有個人先開口把這場鬧劇結束的,提步走到駱寒麵前,與他麵對麵站著。

男人的眼淚真的好可怕,她連屍體解剖都無俱,可是現在她覺得觸目驚心的不敢直視,眼睛想要躲開,卻被吸的更加牢固,她冷而理智的開口“駱寒,你沒有資格打人,你知道麼”。

駱寒用寒冷的目光凝視她,麵無表情的俊臉,忽然間,他笑出了聲“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白初夏,紀夜澈,你們真是卑鄙的讓人吃驚,我是笨蛋,白初夏算你狠,報複起來也是雙倍奉還,心裏很痛快吧,一定爽極了,看著我像白癡一樣等了你6年,求著你,又給你送花又給你送早餐,你們就這樣在我的背後纏綿,心裏一定痛快極了”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已的胸口上,深深的看著她“白初夏,你還不如那刀子直接刺下去的好,那樣,才是真正痛快”。

白初夏咬著唇,顫抖了起來“我不想解釋,我不欠你什麼,因為在六年前我們已經結束了,你現在不是我的未婚夫,所以沒有權利管我的未來是跟誰在一起,會跟誰結婚,我曾經過愛你,現在也不愛了,如今,我隻想過自已的生活,請你退出我的世界吧”。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在慢慢鬆開,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處,鼻尖滿是血腥味,明明是紀夜澈的血,怎麼這一刻,她覺得是駱寒的呢。

“會退出的,白初夏,你讓我倒盡了胃口,我可以接受你恨我,可以接受你一逃就是6年,我也可以等你,因為我覺得你是值得的,可是我不能接受你們一直在暗度陳倉,合起來騙我,你讓我覺得惡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看你一眼的,你們如願了,紀夜澈,你贏的,以後,我們也不再是兄弟”駱寒看著白初夏,又看著坐在地上的紀夜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