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白秋畫眼眸閃爍,嘴巴鼓鼓的,似乎想起自己的身世,帶著幾分追憶和不滿。
譚儒生靜靜的待了幾分鍾,隨後緩緩開口道:“秋畫,其實,你何必過得這麼累,完全可以更輕鬆一些的,按照你的家族,哪怕是一輩子不工作,也足以超過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
白秋畫伸了個懶腰,將她綽約窈窕的身姿展現的淋漓盡致,她懶散說道:
“是啊,榮華富貴,然後再聯姻,嫁人,相夫教子,做一隻籠子裏的金絲雀——一眼就能看到死的日子,好無聊。”
“我寧願去做一隻小麻雀,雖然飛不高,也吃不飽,有苦又累,但可以擁抱藍天,擁抱自由——”白秋畫歡快的在地上跳起格子,笑嗬嗬說道:
“這些快樂,是那些大家族裏享受不到的。”
譚儒生無奈的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你所厭惡反感的金絲雀生活,又是多少女孩夢寐以求,不惜犧牲一切,擠破腦袋也想進入的。”
“人們,總是在追求自己未擁有的東西,不是嗎?”
白秋畫單手托腮,笑吟吟說道:“或許,這就是人性的犯賤吧。”
“這深宅大院的豪門,就像是一堵高高的圍牆,外邊的人想進去,而裏邊的人,想出來。”
“很榮幸,我是‘走出來’的幸運兒!”
譚儒生見狀,也不在說話,隻是笑吟吟的陪著她、、、
‘其實,你嫁給我,我也可以給你自由,給你更加廣袤的藍天——’這句話,在譚儒生心裏斟酌,反複醞釀了良久,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坐在路邊,丹鳳眼中的眸光,靜靜的望著無憂無慮,歡快的跳格子的白秋畫,嘴角掛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三分憂愁,三分幸福,四分的惆悵。
我本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而就在這時,在不遠處的宴會處,林義終於處理完一些瑣碎雜事,踏上商務車,緩緩駛離。
玩的不亦樂乎的白秋畫忽然間美眸露出欣喜神色,“是他。”
“譚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見一個朋友。”
隨後,她欣喜若狂的跑向林義。
譚儒生的眉頭,越發的緊皺,臉色陰沉下來。
“喂。”
白秋畫在身後忽然喊了一聲,對著林義笑吟吟伸出手,“沒想到,我們真是有緣,這麼快就見麵了。”
林義微微詫異,見到白秋畫也樂了,“白小姐,你好。”
“你來這裏,也是,參加宴會?”
白秋畫擺擺手,“不,我來見一個人。”
在她招手之際,譚儒生已經走了過來,笑吟吟的望著林義,隻是眼眸之中,多了幾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譚大哥,這就是剛才我跟你說的,在你的古董街,出手相助,幫我教訓那個山川的好心人——”
林義詫異的望了眼兩人,隨後問道:“你們,認識?”
身後的譚輕狂不爽的冷哼一聲,“秋畫和我大哥青梅竹馬,你又算什麼東西,才認識幾天。”
“輕狂。”譚儒生喊了一聲,笑了笑,“林隊長,不好意思,多謝你對秋畫的出手相助。”
林義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跟他置氣。
“舉手之勞而已。”
隻是揮揮手,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們聊,我還有事,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