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言為表歉意硬要送容溦兮回去,短短的一段路容溦兮走的渾身別扭,直到了門口才覺得放鬆。
蘇溫言見人一言不發作揖準備回房,忽的提道,“秦曼煙與我自幼相識,有些大小姐脾氣,但她沒有惡意,你的事我會同她說明的。”
沒想到蘇溫言還有認錯的時候,容溦兮抬眼看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自己的人,倒是脖子一下子熱了起來,不由得小心翼翼回道,“世子不必將此事掛在心上,我也沒有同秦姑娘生氣的意思,她還小又有了身孕,如今在一個屋簷下,我怎麼都會謙讓她的。”
人家才是這城裏的人,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何必非要人糟心呢,何況自己也不是三年前的小姑娘了,哪裏還會隨隨便便鬧脾氣的。
蘇溫言見姑娘眉頭一蹙,片刻又舒展開的說道,“眼下世子這裏也沒有什麼需要我的,倒是船對那邊我不出麵總是不好,明日我想同龍大哥他們住在一塊,這樣我也不必來回折騰,秦姑娘也可以安心在這府中安胎。”
“我何時說過要留她在這安胎。”蘇溫言有些急不可耐,對安慰姑娘這件事已經失去了興致,連手心都冒出了汗。
他自然是沒說過的,可這話聽起來難道明明是為他們家著想,今日鬧得這一出蘇溫言明顯已經很糟心了,她若還在這賴著不走,依那女子的個性定要趁蘇溫言不在家的時候和她鬧事的。
與其那時候不歡而散,還不如這時候溜之大吉。
蘇溫言不領情,氣焰更是囂張的說道,“我的府門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容溦兮聽出了他話裏的怒氣,自己這幾年改了許多,這人的脾氣不減反增,對她的態度如此豪橫,比三年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人夢姑說是喜歡她,那她得是倒了多大的黴。
看來自己還是過於相信夢姑了。
既然出不去,容溦兮隻能日複一日的在碼頭和齊王府之間來回折騰,可是蘇溫言隻說不讓她出去住,可沒管過她出去的時間。
為了不讓那姑娘給自己礙眼,她每日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兢兢業業的樣子比在毅勇侯府當掌事的時候還刻意三分。
每日龍三頂著一雙困倦的眼睛過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傳說中的海螺姑娘。
“我說容姑娘,你年紀輕輕就睡不好,要不要去醫館開兩副藥?”
龍三翹著二郎腿在背後看著忙前忙後的容溦兮,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道,“要不我說你還是回去睡覺吧,我看你這幾日氣色都不大好了。”
天天早出晚歸哪個人能受得了,不過比起精神上的糟心和摧殘,她還是寧願身體上遭些罪。
兩人說著話,船隊的兄弟們一麻袋一麻袋的往船上送著東西,她一邊記錄一邊打開查驗,這活幹想幹得細,就隻能這樣慢吞吞的。
龍三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幾日下來也自在多了,尤其是看一個女兒家這麼辛苦,今日更是拿出了幹勁在後頭幫著清箱查看。
不大一會,龍三喜滋滋的岸上登船,將手裏的東西塞進了懷裏,容溦兮聞到了一股睡蓮香味,情不自禁的湊到龍三身邊去看。
龍三有些奇怪道,“你看我做什麼?”
容溦兮指了指他胸前的鼓包問道,“是睡蓮?”
龍三早聽夢姑說這人製香京城一絕,如今一聽更覺得這人長了個狗鼻子,於是將東西又掏出來不大好意思的說道,“是睡蓮香膏,給我媳婦的。”
“令夫人真是幸福。”
龍三看清女子眼中的真切,便更是紅羞了耳朵的說道,“什麼幸不幸福,我整日在外麵混,不買些東西回去討好人家要跪板子的。”
容溦兮愣了一下,忽的笑了出來,轉念一想夢姑所說的話果然不對,在眼裏,龍三對媳婦的這種才叫喜歡,蘇溫言和她。。。真是誤會了。
容溦兮拍了拍臉頰,提醒自己今後不許亂想,專心手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