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上啟元始天尊、太上道君、太上老君:伏以多稼如雲,淫雨若注。勢逾三日,害及百嘉。泥潦塞塗,中外告病。仰惟真聖之妙,實司陰陽之權。廓清繁雲,煥發朝日,屈伸俄頃,變化無方。使民獲收斂之功,而國遂齋祠之禮。無任懇倒之至。謹詞。”
齊王聽到來自頭頂的聲音時,背對著人笑道,“我兒才學匪淺,連祈晴詞都知道。”
自回了京城齊王就被接到了宮中住下,門衛圍了三圈的皇家禁衛兵,還有數不清的丫鬟宮人伺候,表麵是惠帝給盡了齊王的麵子和風光,實則是怕他出爾反爾,鬧出事端。
“父親在這裏住的可好?”
齊王陰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虐,“我住在這裏自然沒有什麼不好的。”
“兒臣也這麼想。”蘇溫言勾起了一抹笑,“這宮殿裏鳳棲宮近的很,正合父親的意。”
“還是我兒懂我。”
蘇溫言慢慢的走到人跟前,齊王笑的果然是雲淡風輕,絲毫沒有像在圈禁的模樣,隻聽他說道,“聖上不待見我,倒是很待見你。”
蘇溫言笑的更輕巧了,“我與父親是一種人,皇上見我和見你無異。”
說罷他甩開寬大的袖子,為齊王斟了一杯茶,“皇上重用我是好事,如今我已經按照大皇子所說買通了朝中不少官員彈劾太師,太子這次定然是翻身無望。”
齊王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做的不錯。”
“你做的好我自然有東西賞給你。”
蘇溫言黑色的瞳孔一翻,笑問道,“不知父親能賞給我什麼?”
“梅三爺手裏還有個容溦兮,你若喜歡我可以將她要過來送給你。”
半響,屋內隻有茶水滴入漏鬥的聲音,蘇溫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父親覺得我想要那個女人?”
“我這半生已經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
虛情假意。
齊王越是認真,蘇溫言就越是惡心,片刻他道,“父親不必掛心我的事,大事未成,兒臣不會對女人有什麼心思,況且她也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齊王的臉上的得意盡顯,“好——我兒出息。”
蘇溫言不願久留,臨走時齊王才說起秦先生的去處,自給皇帝寫了祈晴詞後他就被送往了祭壇在那裏日夜為大鄴祈福,他自以為斬了蘇溫言的一個羽翼,蘇溫言也順水推舟故作了惋惜的模樣退了出去。
這幾日朝廷聽說齊王回來,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暗地裏風雲已起,容溦兮後知後覺的從這件事緩過來,正帶著做好的肥料去雲來客棧看看太子的月桂。
果然有了蘇溫言的話,她在這裏行走就像是進了自己的家,一路暢通無阻,再沒有人監視陪同。
正到後院,容溦兮聽到背後熟悉的聲音,一回頭正見靈芸款款的走來,她模樣消瘦了不少,不過人還算精神。
也不知道她幾時被放出來的,容溦兮怕人尷尬到底沒敢瞎打聽。
“靈芸姑娘好。”
靈芸看著容溦兮拎著的東西,笑道,“姑娘來給月桂施肥的?”
容溦兮點頭道,“是啊,上回碰到慶掌櫃說月桂枝葉茂密,我就過來瞧瞧,你們這忙得很,我正好來看看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