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早已生分,偏這蘇明禮還在自欺自人,彼時的他竟然還不如女子看的明白看的透徹。
今日,若他肯說個清楚明白,李涵菱也許還能知他的幾分真心,可他偏就說的不明不白,又是首鼠兩端一邊也肯放下,這模樣委實太造作了。
容溦兮在樹後聽著輕黏的腳步聲,知道這是李涵菱走了,她正想著自己也該走了,便是往後悄悄的退了幾步,剛走一下,腳下的石頭便是一碰,發出了咯噔的聲音。
蘇明禮立即察覺喊道,“是什麼人?”
容溦兮險些驚呼了出來。
從前不是刻意偷聽的時候次次都可以安然無恙,現在剛主動了一次就遭了報應。
她該怎麼辦,思索已經沒有用了,腳步聲很是謹慎的從遠處傳來,她該想的是解釋嗎,不,蘇明禮不會相信的。
“是我。”
她嚇得心跳驟然像是停止了一般,隻見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蘇明壬冒出了頭來,很是沒心沒肺的從上麵跳了下來。
蘇明禮看著是蘇明壬心裏的大石落下了一半,至少不是旁人。
“這麼大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去爬樹。”
蘇明壬輕哼了一聲說道,“皇兄不也是和小孩子一樣,這麼大了還這麼聽女人的話。”
“你都聽到了?”
蘇明壬輕嗤,“不然呢,我若不是親耳聽到,你和母後還想要瞞我多久。”
蘇明禮眼中布滿了寒霜,“你一直在跟著我?”
蘇明壬沒有回答,從剛才開始他心裏就堵著一塊大石,他來的路上便希望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們家絕不會出現那些無謂的爭鬥,他的大哥是個文質彬彬,文武雙全頂天立地的男兒,不是湄兮嘴裏說的那個陰險自私的小人。
至於忠國公,他不過就是個見風使舵,想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臣子罷了,他幫襯著蘇明禮隻是因為看中了他能給他的巨大利益,他做的那些事,和他哥哥無關。
可就在剛才,一切都崩塌了。
“皇兄忘了我在戰場最擅長探風,跟著你不被發現這對我來說不是難事。”蘇明壬不服氣的說道,“可是我千算萬算沒想到,皇兄沒有上過戰場卻比弟弟更擅長窺測人心,更善於謀權奪勢。”
“話不要亂說。”蘇明禮陰沉的說道。
彼時兩人皆知了,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蘇明壬幹脆把話說開,“皇兄想做皇位弟弟沒有意見,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我兄弟也知道的很,他不是那塊料,可是、皇兄千不該萬不該信了忠國公那種小人,弟弟剛才真想給皇兄拿一麵鏡子讓皇兄好好瞧瞧自己方才的樣子,和那好色之徒的李涵柏有什麼區別。”
“你放肆!”
蘇明壬看著蘇明禮震怒的樣子,滿意道,“看來皇兄也知道李涵柏是個什麼狗樣,弟弟今天就把話放這了,皇兄若是想當明君,弟弟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幫你,可若是皇兄寵幸奸臣,那這事我便是捅到父皇那裏,讓父皇恨極了咱們,弟弟也是不怕的。”
“你——”蘇明禮咬了咬牙。
蘇明壬的個性他最是了解,直衝衝的徒有莽夫之勇,可就是這莽夫之勇讓他現在束手無策,因為他知道蘇明壬既然說了那便是給他下了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