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的散朝之後,蘇明禮被認為是百年難遇、天選之子的消息在朝堂中不脛而走。
但就在這些人都不知道到底是從誰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秦川為惠帝算出來的一卦恰好證實了這一消息的準確性。
北麵的戰事迫在眉睫,當前對大鄴最要緊的應該是將韃靼人徹底驅逐出中原,可眼下所有的人幾乎是一麵倒的希望惠帝能夠重新選擇繼承大統的人。
本來解決了忠國公以為鏟平了朝中的奸蟲,可誰知一波未一波又起,退朝之後兩方的臣子在大殿門口為了是蘇明燁還是蘇明禮的奪嫡之事爭執個不停。
這玉石是惠帝讓秦川算出來的方位,不是秦川自己為之,更何況惠帝如此信任秦川,秦川也用實力證明了自己的術算並非欺騙和兒戲。
可縱使如此,這些臣子也一早說過了讓蘇明燁領軍出征來證明自己足以勝任未來皇位的絕對人選,如今蘇明燁去了,他們又倒戈的急急將蘇明禮拱上去,惠帝不是昏庸的人,他剛做了皇帝三年,還明白要給人公道二字。
縱使蘇明燁要讓賢,也要等這次北麵的戰事結束才行。
蘇明禮若是真的是天選之子,自然能等到哪一天,也自然能夠證明他是當之無愧的皇位繼承人。
林芝聽了容溦兮從外麵帶回來的消息,心裏懸的厲害。
“這些諫官說讓蘇明燁證明自己的是他們,現在又說以玉碑為準的也是他們,我看這些人就是寫奸詐爽滑的老油條。”
“何止啊。”容溦兮輕輕的給林芝捏著小腿,柔聲說道,“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林芝神色不大好,這幾日她連著做了好些天的噩夢,幸好夜裏容溦兮都在她身邊陪著,晚上難受了也有個說話吐露的人。
容溦兮見她麵色蒼白,拿著帕子又給她的額尖擦了擦汗,“現在幸而惠帝願意等著太子回宮,此事都有緩和的機會,到時候侯爺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是你也說過那秦先生不是個一般人物。”林芝低著頭道。
是啊,俺麼一個厲害的人物自然不會算錯了什麼,可他是蘇溫言的師父應當不會隨便將這卦象說出來,除非是被齊王威脅了才會如此。
她想了想寬慰道,“百密一疏,事情還沒成定局,夫人何必著急呢。”
安撫了林芝,過了一會兒,門外的小廝傳話清平樓的夥計請容溦兮過去一趟。
容溦兮收拾好了手邊的東西,輕輕的給林芝掖好了棉被跟著夥計回了清平樓,一進後院她就聽見了錢來樂訓斥人的聲音。
院子的陰影裏跪著一個男子,並不是暗寮裏的人。
還未走近便聽到了錢來樂嗬斥道,“敢拿一塊假玉騙我說是千年的玉鐲,你找死啊你!”
男子連滾帶爬的滾到了錢來樂的腳下,“錢老板饒命啊,這的確不是千年的玉鐲,但這玉是千年的寶玉啊,小的若是說謊,天打雷劈。”
幾個人的地方隱隱傳來了幾聲唏噓聲,台階上的人站了一會,嘴上默不作聲但心裏大抵清楚了莫寒春找她過來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