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了她怕她會哭出來。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愧對了容祁的信任,一部分原因是看著林芝挺著大肚子在這裏煎熬她會難過。
容溦兮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敵不過蘇溫言的引導,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林芝的情況,看好了人就出來絕不給他添大麻煩。
一步一回頭的走著,蘇溫言在後麵蹙眉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進去,外麵一切有他。
既然如此,她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大步向前邁。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容溦兮又悄悄的走了出來,身邊環著她將她送出來的是餘媽媽。她雖然出不去這個院子,但在這院子裏走走還是可以的,每日她會帶著林芝在這地方多走幾圈,按林太醫的囑咐將她的身子照看好,一切都讓容溦兮放心。
臨了她還打趣道,“原是以前一直好奇住在宮裏什麼樣的,金碧輝煌的,年輕時候沒少憧憬過,現在進來了發現這裏頭還不如咱們府裏頭好,花草不如,人也不如,要不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呢。”
說完容溦兮沒忍住笑了出來,餘媽媽似是也發現了自己說的話有毛病,趕忙呸呸呸的打了幾下嘴,說她自己家才是狗窩豬窩。
兩人作別,見著餘媽媽回了房裏,蘇溫言才從牆跟的樹邊上走了出來,抱著手臂看著人,“怎麼?舍不得?”
容溦兮點了點頭。
“既然舍不得,我可以和都督說一聲這裏頭再多關進去一個人應該也無妨。”
他說罷眼神帶著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容溦兮,容溦兮扭頭哼了一聲就走,也不等人跟著。
禦花園大得很,別處也有好些人家關在這裏,為了避免事端,蘇溫言帶著容溦兮從羊腸小道穿行。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容溦兮忽的怔住了腳步,呆呆的望著前頭的男子,心神不安的說道,“刺殺皇後娘娘的人到底是誰?”
蘇溫言腳步一頓,待回身時略帶深意的看過了人一眼,餘光掃射了一圈,見無人在這處巡邏才步步靠前說道,“大皇子已經抓到了一個人,是靈芸。”
她知道不是靈芸。
“不可能。”她說的斬釘截鐵,蘇溫言隻是笑了笑,眼神中不再柔和,就像是要和同盟的人談條件一樣的看著容溦兮,全然變成了生人勿近的樣子。
他壓著聲音解釋道,“你覺得靈芸會聽你的話迷途知返,你就那麼確信你的話對她有用?”
話中帶著嘲諷。
若是說幾句話就能讓人忘記仇恨的話,他不會是現在的他,南宮不會是現在的南宮,靈芸也不會是現在靈芸。
容溦兮聽出了這聲音裏的諷刺,她自然沒有這個自信,可她卻相信柳俊生有這個本事,當初柳俊生說要和靈芸一起走的時候,她是動心了的。
一個動心了的人,再走一步就是美好的生活,不會忽然就衝動的想要殺人放火。
夜裏的事情她也是聽說過的,這不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混亂想,反而像是一出精心策劃的陰謀,她一個女子尚且看的出來,那些朝廷大員,皇宮的皇子皇後,這些各個比她聰明百倍的人更加看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