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之前蘇明壬對南宮還有不忍和支持的話,那麼昨夜裏在山門外的那一幕幕已經徹底將他最後的忍耐摧毀了。
他高高在上的母後和齊王到底什麼關係,他的母後又到底害死過多少的人,她讓大哥坐上皇位為的到底是他們好,還是為了讓她自己感到快樂舒心。
這些昨夜裏他找到蘇溫言沒有沒有得到的答案今時今日也已經無需再問了。
他看的一清二楚。
“你這逆子!”南宮用盡了力氣爬了起來蘇明壬推倒在地,順手抄起了他腰間的長劍抵在了秦川的脖間。
“娘娘。”
“母後。”
秦川和蘇明壬的聲音幾乎一同響起。
“不要過來!”南宮眼睛裏隻剩下了血紅的仇恨,她在秦川的耳邊低聲說道,“先生不是說世間因果報應嗎,不如今日讓我見識見識到底誰的報應先來。”
秦川被冰冷的利刃抵在喉間方要勸說,卻聽南宮用震耳欲聾的聲音衝著下麵的人嘶吼道,“蘇明燁!你個野種!你也配當皇帝!你的母親奪走了蘇景洪對我的愛,你現在又要回來奪走我兒子的皇位!你們母子都是做賊的嗎!”
“母親小心啊。”蘇明禮最後的理智因為南宮的嘶吼變得虛無縹緲,他披頭散發的就要靠近南宮,南宮厲聲道,“你別過來你這個廢物!我辛辛苦苦給你鋪路,可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我早就告訴你快一些快一些,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那女人還存著心思,我一次次的告訴你她就是個害人精你可有聽過我一句勸。”
她聲音沙啞帶著血腥的味道又衝著下麵的人喊道,“今天你不登皇位,我來登!蘇溫言!你不是要給你母親報仇嗎,你過來試試,你看我不抹了你師父的脖子,我要讓這個妖道今天給我陪葬!”
蘇溫言雙目赤紅,看著那瘋女人挾持著秦川一步一步的往後麵的寶座上退,他的餘光掃向南宮的旁側,看著那個首鼠兩端的男人閉著怒意充盈的眼睛氣的發抖的站在一邊。
母親,你看到了吧,他就是這樣一個膽小的男人,他當初不能為你遮風擋雨,現在麵對他愛了一聲的女子又如何了?
“皇後娘娘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難道忘了我們男子本就是沒有感情沒有心的。”
南宮仍舊笑的猖狂,聽了蘇溫言這句話更是所有的負罪感都煙消雲散了一般,她是做事做絕了,可這難道不是被惠帝逼得。
若是他肯將她看做妻子,她又怎麼會給他的飯菜裏下毒讓他難受,她又怎麼會使出這種手段讓他禪位。
“你和父親不一樣,你果然比他更冷血更無情。”
聽到了這句話的齊王不知心裏作何敢想,蘇溫言卻是從心裏冷笑了一聲,“你說的對,我和我父親不一樣,我比他更知道什麼叫臥薪嚐膽,也比他更知道人情冷暖,我早就長成了和他不一樣的姿態。”
他說著旋即從旁邊的士兵手中奪取了一套弓箭來,瞬間在臂彎中拉滿。
“我相信你。”
“即便是同一種花長大了也會開出不一樣的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