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說話,我有潔癖。”陸雲江看到自己的員工受欺負了,馬上替她說話。Cindy跟著陸雲江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多少了解陸雲江,馬上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那個本來還想挑逗Cindy的粗魯男人反映了好久,才明白陸雲江這句話蘊含的諷刺以為,本來就泛黃的臉馬上被憋得通紅。
“你是什麼人啊,你老婆的箱子當別人路,你還有理了?”那人不分青紅皂白,馬上厲聲與陸雲江爭執。
這下子,臉紅的人輪到了Cindy。但是一旁的陸雲江並不尷尬,也並不著急,他隻是習慣性地冷哼一聲,在心裏暗自感慨:老天安排命運時真是滑稽搞笑,自己的“孩子”馬上要被打掉了,自己的生活走向何處尚未知曉,就在這種緊要關頭,自己還被別人八卦著。
“你問我是誰,麻煩把你的眼屎擦掉了看清楚是誰說話再行不?”陸雲江毫不示弱地繼續反擊那個陌生的男人。伴著自己的話音,陸雲江“漱”地從座椅上站起身來。他並不著急乘勝追擊,站起來先是整理自己的西服衣角,坐在旁邊的Cindy先是一愣,繼而差一點忍不住笑了。
那個男人一點也不畏懼,繼續站在原地,等待陸雲江的進一步攻勢。當他看到陸雲江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時,他忍不住推搡了暴雨一拳,陸雲江轉過身就在男人的臉上掄了一掌。這一拳一掌,一下子把Cindy嚇壞了,她尖叫一聲,引起了整個車廂乘客的關注。
可是隻有關注有什麼用呢,沒有一個人上來拉架,隻是下意識拽緊自己的隨身物體,拉近自己的小孩。
Cindy沒有別的辦法,隻好把自己的身子橫在兩人中間,但是兩人繼續你打我鬥,把Cindy夾在中間,場麵更加混亂。Cindy很無奈,但可惜自己是弱不禁風的女子,沒有力氣把兩人拉開,她隻好正麵抱住陸雲江,把他按在座位上,恰好在這時,幾位年輕力壯的動車乘務員拍馬趕到,把那個男人也拉住了。
過了一會兒,乘務長姍姍來遲,一踏進這節車廂,馬上對兩個人進行說教,說著說著,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乘務長伸出自己的手,要求兩人分別出示自己的身份證,當他看到一個證件上赫然寫著“陸雲江”兩個字,馬上轉過頭,對旁邊一個年輕的跟班說:“你去乘務室取一下我的茶水。”
然後又把頭轉回來,對那個男人說:“公共交通是大家的資源,人家提行李自然是有人家的需要,你委屈一下,側身子過去就好了,然而你故意挑釁,挑起事端,我們會依照治安處罰條例對你進行處罰,你到乘務室來一趟。”乘務長和幾個幫手一起把他來到別的車廂,根本不聽他嘴裏的爭辯和身上的無謂掙紮。
一車廂等著看好戲的人如願以償,看到了如同《變色龍》中情節那樣的生動演繹,不過,不一定是每個人都看懂了。
毋庸置疑,Cindy一定看懂了這裏的門道,一點兒也不覺得吃驚,隻是努力讓自己從剛才的驚慌之中平靜下來,可想而知當她抱著總裁的時候,內心有多麼緊張。
Cindy看著陸雲江再次望向窗外,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在上麵編輯著短信。
短信上是這樣寫的:我們快到了。
一個“們”字,已經為謝沅沅暗示了許多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