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吃。如果你不是要載我回學校,請在這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去。”謝沅沅的語氣很堅決。

陸雲江不甚在意,隻接著問謝沅沅:“你中午吃了嗎?”

謝沅沅差點就要騙他“吃了”,但是想想肯定騙不過他,再說她又何必撒謊呢?於是說:“沒吃。不過跟你沒關係。”

也許是“吃”這個詞頻繁出現在兩人的對話中,謝沅沅的大腦皮層錯誤地以為馬上有飯吃了,發了信號給肚子,肚子“咕嚕呼嚕”地叫了兩聲。

安靜而狹小的空間裏,叫聲格外的明顯。謝沅沅的臉上“轟”的一下燒了起來。偏偏她無處可躲,無處可藏,隻能硬著頭皮目不斜視。手卻悄悄摸上了肚皮。

好夥計,你可千萬別再叫了,別給你主人丟臉了。

陸雲江好像沒什麼反應,淡然地開著他的車。謝沅沅放心了。

下一秒,他的聲音響起,“你餓了。”肯定的語氣。

他的目光偷偷看向謝沅沅用手按著的肚子,唇角彎起了微微的弧度。

謝沅沅的臉再次滾燙了一把,“有什麼奇怪,現在沒吃飯能……能不餓嗎?”謝沅沅結巴了一下,氣勢怎麼都足不起來。

“我們先去吃飯,吃完了送你回學校,放心吧。”陸雲江說出了他的安排。

經過了剛才那麼一茬,謝沅沅的情緒裏多了幾分不好意思。她低低地回了一句:“我不想和你去吃飯。”

“可是你肚子想。”陸雲江接的很快,“全血宴怎麼樣?”

“全血宴?”她不是什麼血都吃,她隻喜歡吃鴨血啊。

“還是隻要鴨血?當然你可以點香菇。”陸雲江補了一句。

謝沅沅的心跳突然快了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她的口味他這麼清楚。

就在謝沅沅沉默間,陸雲江停車了,“沉香居到了。”

她不知道沉香居具體是個什麼地方,但一定是個吃飯的地方。

現在,她可以逃走嗎?

答案是不可以。因為陸雲江解了安全帶,直直地盯著她。相信她一跑他馬上就能把她拉回來。

她就這樣被動的成了他的陪吃。

謝沅沅跟著陸雲江進了沉香居。他的腳步不緊不慢,甚是從容。有侍者過來把他們引進包間裏。

謝沅沅侍者熟絡熱忱的模樣就知道陸雲江是這裏的常客了。可見他是多麼的會吃。

沉香居不大,但卻精巧獨到,是一家充滿了小資情調的私房菜館。

兩人麵對麵的落了座。陸雲江拿著菜單點了幾個招牌菜,加了鴨血和香菇。

他把菜單遞給謝沅沅:“吃什麼自己點。”

謝沅沅不接,看著他的眼睛說:“可以不加辣嗎?”

她是故意的。他無辣不歡,她偏不要辣,就是不要他盡興。

陸雲江了然一笑:“可以。”

菜送上來,謝沅沅甩開膀子大吃起來,不用矜持,反正是他付錢。他估計不會吃多少,她要是再不吃,不就浪費了嘛。謝沅沅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

肚子餓得厲害,謝沅沅一動筷子根本停不下來,況且還是喜歡吃的東西。她全神貫注地消滅麵前的食物,無暇顧及其他。

等到酣暢淋漓地吃圓了肚皮,謝沅沅看看對麵的陸雲江,發現原本擺在他麵前的幾道不加辣的招牌菜竟然也所剩無幾。

謝沅沅記得自己隻動了幾筷子,那是陸雲江吃了?謝沅沅心中疑惑,但沒問出口。問了就暴露了。

陸雲江已經放下了筷子,雙手疊放,姿態優雅一派輕鬆地看著謝沅沅。

他這樣看自己看了多久?她狼吞虎咽的模樣恐怕被他盡收眼底了。謝沅沅有點羞有點惱。

謝沅沅率先起身,急急地說了句“我要回去了”就往外走。不免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陸雲江也不攔她,隻從容站起來跟上她。

在送謝沅沅回學校的路上,謝沅沅還沉浸在餐桌上的羞惱中不說話。用手揉著肚子助消化。

快要到謝沅沅學校的時候,陸雲江突然開口:“在特殊情況下我可以接受不吃辣。”

謝沅沅不解,扭頭看他,看到他眼裏的笑意時她陡然明白他在說什麼,立馬躲開他的眼光裝傻。

他剛剛說特殊情況下可以接受不辣的東西,那中午吃飯時就是特殊情況了。

謝沅沅不說話,陸雲江想想又加了一句:“以後不要再用這招了,沒用。”

謝沅沅吱唔:“什麼以後,這是最後一次了。”

頓了一下,覺得不對,這樣不是等於承認她用了這個招數,她的本意是想說這是最後一次跟他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