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沅沅沒想到陸雲江是這樣的論調,跟陳熙爸爸如出一轍,她以為他至少能夠理解陳熙。“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對她最好的?她親口告訴我她隻想憑自己的努力完成夢想,隻想純粹一點,這對她來說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方式。她雖然小,但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她有信心能夠考上北舞,你們就不能信任她嗎?”
陸雲江神色如常,謝沅沅說了那麼多似乎沒讓他有所動,他反問謝沅沅:“你知道這個培訓班是幾天的嗎?”
謝沅沅搖頭,不懂他怎麼突然要問這個。
“好,那我再問你,你知道陳熙的媽媽是幹什麼的嗎?”
謝沅沅再搖頭,“你問這些幹什麼,這有關係嗎?”
陸雲江雙手插在西裝褲的褲袋裏,站起來走到謝沅沅桌子前,“陳熙的媽媽是北舞畢業的,也就是我嫂子,當年是北舞的校花。陳熙生下來坐月子的時候她下床摔了一跤,從此以後不能再跳舞了。”
陸雲江說到這頓了頓,謝沅沅還沉浸在陸雲江給的信息裏。難怪陳熙對舞蹈這麼熱愛,是受了她媽媽的熏陶。她夢想進去北舞應該也是受媽媽的影響。她媽媽會跳舞的事情她從未講過。
“後來呢?”謝沅沅忍不住問道。
“後來,陳熙媽媽得了抑鬱症,有幾年時間,直到陳熙會說話喊她媽媽的時候才慢慢恢複。”
謝沅沅不自覺地搖頭,有一點的震驚,有一點不可置信,也有一點類似惋惜感歎的情緒。她從來不知道,也沒察覺到陳熙的心裏藏了這麼大的事,這件事對陳熙的影響一定很大。
“那……熙熙,她……”
陸雲江盯著謝沅沅的眼睛,“所以,你懂了嗎?陳熙她有一個區域不能觸碰,她的夢想是考上北舞,但真實的情況是她要提她媽圓夢,她要變成她媽媽的雙腿。”
謝沅沅點頭,“我懂。”話鋒一轉,“可是正因如此她把北舞看得很重,很純潔,想靠自己的努力去完成,不想混進其他雜質。所以她不進培訓班是對的。”
“不,不,你還是沒懂。”陸雲江馬上否定她,“我問你,如果上培訓班能助她進北舞,不上培訓班滿足她的固執但有落榜的風險,你覺得什麼對她打擊更大?”
謝沅沅突然不確定了。如果是她,多年的夙願驅動力會更大。
陸雲江接著說,“培訓班對她來說不過是一時的小別扭而已。我再告訴你,這個培訓班京城隻此一家,是由北舞領導階級的教師為了培養精英而創辦的,能進去的人是要經過嚴格篩選的。陳熙的專業履曆通過了考核,這是能力的認可和升華。你以為是社會上一般的跟風騙錢的補習班嗎?”
陸雲江問得犀利,謝沅沅有些招架不住。說實話,她原先真的以為他們口中的培訓班隻是一般的揠苗助長式的集訓班,隻是門麵比較高級讓有錢人進而已。現在聽他一解釋,感覺似乎不同了,頓時高大上起來。
陸雲江看謝沅62ae186a沅不說話,隨意敲了敲桌子。“明白了嗎?”
雖然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不舒服,但謝沅沅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立場鬆動了。說服別人不成反被別人說服。
“那陳熙既然知道這個培訓班不一樣為什麼還那麼抗拒?”謝沅沅認為這點要問清楚。
“陳熙不知道。她一聽到培訓班三個字就什麼都聽不進去,隻知道哭鬧。”
原來是這樣的情況。謝沅沅心裏思索著,到底怎樣對陳熙更好一點。
“不用猶豫,我當初一聽我哥的決定就清楚地知道這對她是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