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用盡全身的力氣一閃,那一腳踹到了她肩膀上。疼的她冷汗和鮮血混在一起。
那個男人冷笑一聲,正欲再補上一腳時,外麵響起尖銳的刹車聲。
他停下動作對身後的手下示意,其中一個便跑向了窗戶看了一下,隨後對著他驚恐地說:“老大,好像是林霆深的人來了。”
“他媽的!”那個男人罵了句髒話,隨後指著白笙道:“帶上她,我們從後門跑。”
隨後那幾人帶著白笙從另一道門跑出去。
這倉庫似乎是在海邊的山旁邊,那幾個人帶著她向山上跑去。
後麵人聲鼎沸,好像有大批的人正在追上來。
跑了十幾分鍾後,後麵的人聲越來越近,那三人帶著白笙慌不擇路的跑到一個斷崖旁,下麵是波濤洶湧的海浪不停撞擊著山腳的岩石,聲音震天。
其中一個顫抖著說:“老大,沒路了。”
長發男吼道:“閉嘴,老子沒瞎。”
周圍已經被林霆深的人完全包圍。
忽然,包圍圈分開一條路,林霆深走過來。
看見渾身血跡斑斑的白笙,林霆深帶著無盡怒氣的眼眸變得更加幽深。
白笙看著他,卻是又愛又恨萬種情緒一起湧上心頭。
“放開她!”緊抿著的薄唇開口,聲音帶著一股不容反抗的氣場。
“嗬,若我放了她,林總裁能放我們走嗎?”長發男嘲諷的開口。林霆深這個人的手段可從來不是玩笑。
“若不放,她怎麼樣,你們全家便十倍於她。”
“你在威脅我?那我倒想問問,林總是在乎這個女人呢還是另一個?”還好他和周舟早有對策。
“你什麼意思?”
長發男一笑,撥通程周舟的電話。
“你的兩個女人可都在我手上,林總要選哪一個呢?”
電話那頭的程周舟會意,尖叫著哭喊:“霆深,救我,快救救我,啊……”
程周舟也是豁出去了,無論過後林霆深會如何怪她都顧不得了,她絕不能讓白笙被救走。
長發男掛斷電話,對著林霆深道:“你讓我帶著這個女人走,我就讓人放了另一個,你若在乎的是這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就在幾個小時前,孩子已經沒了。林總可要好好選。”
林霆深眼裏閃現噬人的神色,山風吹得更加凜冽。
想喊些什麼,白笙剛張了張嘴,卻被人用手死死捂住。
她流著眼淚不停地搖頭。
“為什麼一定要帶著她?你若放了她們,我放你走,我林霆深說到做到。”
“一些私人恩怨,林總不必知道。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帶走她。我隻要走出這裏,程小姐就能安全。”
看著渾身血跡,隻剩半條命的白笙,林霆深眼裏閃過一抹無法言喻的痛色。
可是,他不能讓周舟再受到一丁點傷害了。
白笙,你別怕,我一定很快就會救下你的,我不會放棄你的。
想著他揮手讓人撤出一個缺口。
白笙眼裏淚水和絕望交織。她,果然不該抱有期待啊!
她狠狠咬了捂住她嘴的綁匪一口,那人痛呼一聲放開了她。
白笙用盡全力跑向斷崖。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林霆深,當年程周舟跳海。縱然沒死,你卻依然為了她害的我家破人亡。
當年報複我是為她,如今放棄我亦是為她。
我想恨你,到頭來卻發現愛你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
你果然如你名字一般,像一團烈火。
遇見你,愛上你,竟是將我這短暫一生,都燃成灰燼。
很多人常說,年輕時不要遇見太驚豔的人,不然容易被不可得的東西羈絆一生。
白笙又想起高中時讀過的那句詩。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
林霆深就是她窮盡此生不得的傾城色。
若有來世,永不再遇,再見亦不識。
白笙閉眼,縱身從斷崖上一躍而下。像一尾小美人魚消失在海中化成泡沫。
隻留下林霆深一聲撕心裂肺的不要從身後傳來。
卻被呼嘯的山風吹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