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白笙瀕臨崩潰,對林霆深本有些消退的恨意又開始不停翻湧,幾乎要從胸中溢出。
想到還在醫院生死不明的小墨,她緊咬著下唇,原本永遠也不想讓林霆深知道小墨是他兒子的。現在看來,若是想要見小墨卻是瞞不住了。
她眼神一暗,顧不得那麼多了。
正想再打給林霆深時卻見保鏢接了個電話後便走到她麵前:“夫人,先生讓我們送您去中心醫院。”
盡管有些不明所以,但以她現在的情況卻委實無法思考太多,隻趕緊上了車催著司機開快點。
另一邊的林霆深剛放下手機後就想抽自己,真的沒出息。一聽見白笙哭成這樣,還說要恨他一輩子立馬就崩了。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林霆深懊惱的對著司機吩咐:“去中心醫院。”
白笙到了醫院,跑到手術室門口時隻看見莫雲初坐在手術室門口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身上還有許多傷口正流著血。
從來清風霽月的他第一次如此狼狽。
聽見腳步聲的莫雲初抬頭看向她,臉上也有傷口,眼眶通紅,囁喏了一下:“芨心,對不起。當時發生了連環車禍,那輛車撞過來時我已經盡力將小墨護在懷裏了,但還是……芨心,都怪我。”
白笙看見他此時的樣子也不忍再苛責,但也沒精力再去安慰他,隻是流著淚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小墨已經進去四十分鍾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白笙不再問了,兩人相對無言。
過了幾分鍾,白笙又啞著嗓子開口:“雲初,你去包紮一下傷口吧!”
莫雲初搖搖頭:“我沒事,我要在這裏等小墨出來。”
林霆深到醫院時看見的便是手術室長椅上並排坐著的兩道身影。
他心口有些堵,說不出來的鬱結。像是被白笙的世界排斥在外。
他走過去,兩人抬眼看他,誰也沒有跟他說話。
林霆深有些火大,卻是忍住了。看了一眼手術室還亮著的燈,抱著胳膊倚在對麵的牆壁上。
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出來一位醫生。白笙和莫雲初激動地站起來。
醫生看著眼前的幾人,摘下口罩問道:“誰是孩子的家屬?”
“我是,我是孩子的媽媽,醫生,請問我兒子怎麼樣了?”
“是這樣的,孩子是罕見的Rh陰性血,我們醫院血庫庫存不夠了,現在正緊急從其他地方調過來。不過時間太緊,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白笙聽到醫生的話有些茫然無助,她的小墨還那麼小,為什麼就要遭遇這些?
“我是Rh陰性血,輸我的吧。”林霆深的聲音響起。他真的覺得自己情操偉大,連情敵的孩子都救,不過看著白笙一副絕望到活不下去的樣子又心疼到受不了。
白笙的眼神又燃起希望,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霆深。莫雲初也側目看向他。
“你和孩子什麼關係?他要是你兒子可不行,直係親屬之間可不能輸血。”
“沒關係。抽不抽啊?快點。”林霆深幾乎要用吼的了,他倒是想那是他兒子。他和白笙的孩子若活著也該五歲了。隻可惜……他們的孩子早在白笙被綁架時就沒了。
白笙顫抖著聲音問:“醫生,直係親屬真的不可以嗎?”
醫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解釋道:“直係親屬之間輸血容易引起很嚴重的致命並發症,所以我們對患者生命負責一定要問清楚。你們可不要被那些電視劇誤導了。”
說完就想帶林霆深去準備輸血。
白笙幾乎要站不住,卻還是拉住林霆深的袖子:“不行。”
醫生和林霆深都不解的看向她。
“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白笙咬著牙,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